其实,一开始就是在结束;
就好象,一出生就是在死亡一样。 ——题记
A.开始
心里有过许多人。许多人记住了,许多人被遗忘。
身边有过许多人。许多人离开了,许多人依然相伴。
那么你。我知道你曾经来过,因为心里有些痕迹以为抹不去。也知道你已经离开,因为以为一辈子不会淡忘的日渐模糊。时间在走,日子在过。相遇已经远了,你亦然。
有时候觉得你是残忍的。离开了,消失了,连记忆也不留下;
有时候觉得你是慈悲的。离开了,消失了,把悲伤一起带走。
可是,果真能够如此轻易吗?
我一直相信,爱情是从四目相视的第一眼就开始的。只消一眼,就指定相视的两人是否有情分。并且固执地坚持着,爱情就该有这样令人匪夷所思的玄妙。
于是,网络恋情之于我,只是荒谬。对着眼前毫无生气的显屏,除了眼里噙着几许酸涩的泪水,怎能再奢望它与我起什么物理化学反应,产生什么电流刺激什么神经中枢呢?
所谓爱情,在冰冷的键盘、显屏以及晦涩难懂的数码世界毫无意义。
那么我,从未真正见过你。文学的叙述苍白无力。但,想象总能够美好。想象宁可留于想象。所以,当爱情来不及开始,当爱情没有机会开始,我已经怀念。
怀念你。怀念你曾经怀念我。怀念我怎样怀念你。
后会已无期。
B.继续
一度天真地以为你只是在玩着一个叫做“人间蒸发”的游戏。
没有电话。没有地址。没有email。就这样,蒸发,消失了。
然后,我终于惊讶于对你的思念,猛然发觉原来早已习惯有你的日子。可你没有告诉我游戏规则。没有告诉我什么时候结束。或许注定是没有结束的。后来我想,一个世纪吧,因为我已经无法再等一个世纪。
我曾经这样想。你蒸发了;蒸发了的水滴到了天上变成云;成云的水滴因思念的沉重落回到地面;回落的水滴重新汇聚成你;你终于又回到我们相识的这条路上。
只是,一场场雨水之后,你又在哪里呢?
你曾问我是否想你。我说,如果你想我我就想你。
你曾劝我,找个男朋友吧。我不在网上的时候,你会寂寞的。
我从不知道思念原来是个顽皮的精灵。在你毫无防备的时候跳出来大喊一声,吞噬你的整颗心脏。然后幸灾乐祸于你的措手不及。
我已经孤独。
C.结束
我是该对自己嗤之以鼻的。
当我与这个你的城市渐行渐远,我已经不能不忠于事实。
我成全了自己的荒谬。在与你共同生活于网路78天以及独自一人困在你的游戏里154天之后,我终于发现这一点。
可是,已经到了结束的时间。
你的城市。
匆匆的人群,匆匆地走。
离你很近,不可企及的近;却又很远,真实的远。
人潮涌动,奔跑,拥挤,喧哗,我想象与你擦肩。你没有回头,绝尘而去,淹没于人流中,不可及。
一如网络。
这样的天空。熟悉的广阔,熟悉的颜色。只是,游移的云彩,哪一朵是你?
我是告诉自己,我是来结束的。企图用你呼吸着的空气,涉足过的道路,用这样奢侈的真实来结束自己的荒谬。
可是,果真能如此轻易吗?
有些事情不需要记起,已经刻骨铭心;有些事情不需要忘记,已经云淡风清。
原来,一直在绝望;原来,一直在希望。
开始时,已经在结束。
继续时,只剩下回忆。
结束时,却无能为力。
文章来源:秋雁文学社区 文/轻雨漠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