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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下)
2019-11-28 17:01:53 来源: 秋雁女性网
  父亲很有生活品味,常会捉些鱼类、捞些田螺之类来改善生活,每当尝到父亲做的一手好菜时,就感到特别的幸福!在大哥准备结婚的那段时间

  父亲很有生活品味,常会捉些鱼类、捞些田螺之类来改善生活,每当尝到父亲做的一手好菜时,就感到特别的幸福!在大哥准备结婚的那段时间,父亲简直是乐此不彼,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可事与愿违,大哥不但婚没结成,就连自己的店子都关门大吉,只好跑到外面打工去了,抛下父亲孤零零的一个人。 高考失利后我进入一家不错的工厂工作,父亲满以为有了依靠,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我竟然又一次与他的意愿背道而驰,不服输的我选择在外打拼,工资折腾得所剩无几,仅回给他一小部分,果然不到两年我就失业了。怏怏的我回到家里,还是不死心,向父亲要1000元做资本,父亲也没说什么,把池塘里的鱼卖了,凑了600多块,虽然数目不够,但也是父亲的一片心血啊,这可是父亲最慷慨的一次了。我沉甸甸地走出了家门,想不到依然只能过着漂泊不定的日子;理想还远在天边,家庭的重担却早已置于不顾了。 最令父亲痛心的莫过于我的失败。

  2002年9月,有位老乡托我带1000元钱给他的父亲,壮志未酬的我又回到了阔别一年的家。父亲见我一脸削瘦的样子,不忍心疼起来:“怎么,外面不好呆吧?身体要紧!”其实心里何尝不希望我是载誉而归呢?我发现父亲老了许多,而且带着一丝倦意。真没想到,令我揪心的事发生在第二天晚上,父亲得知我帮人带钱一事,竟然狠狠地训斥了我一遭。他醉醺醺地对着我说:“人家才出去这么久,就知道孝敬一下父亲,可你呢?有没有想过我,想过这个家!连一点贡献都作不了,别说是1000块,就算只有一百两百,让我看看也心安理得,你的感情都放到哪去了?知不知道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啊,太不争气了!”从他强硬的言辞中我看到了他的愤怒与不平,那种恨铁不成钢的无耐。我的头脑一片混乱,他还是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所有的不满......但我清楚地记得最后一句:不次再这样的话,最好永远都不要回来!

  每当想起独守危房的父亲,倍感惭愧——父亲并不幸福,尽管有我们三个儿子。记得他说过最多的一句话:失去了你娘,等于失去了一切!言下之意我完全明了,谁叫做儿子的不能为父亲分担忧愁呢?母亲离开十年了,是什么让他如此坚强地活着呢?是整个家庭的兴衰荣辱啊!父亲是爷爷唯一的儿子,也是唯一的命脉,所有的责任都必须由他一个人承担。看着他年轻时的照片,曾经的英俊潇洒在今天看来荡然无存,父亲真的老了,确实老了。永远都不会忘记他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那对粗糙的手臂,那张沧桑的脸和那一串串飘摇的身影。 人生有多少个十年,大概就在这挥指之间吧:一,二,三,四,五——父亲把大半生都献给了我们,而我又用什么去回报呢?

  文章来源:秋雁文学社区 文/jexyh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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