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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亡死的灵魂
2016-07-18 08:09:44 来源: 秋雁女性网
题记:据说,人的一生中,生死都已由天定,甚至连喜怒哀乐、悲痛伤心、富贵贫贱都由老天定夺。虽然有许多人都说,老天是最讲究公正的,然而
 

  题记:据说,人的一生中,生死都已由天定,甚至连喜怒哀乐、悲痛伤心、富贵贫贱都由老天定夺。虽然有许多人都说,老天是最讲究公正的,然而依旧有许许多多的苦命人在生活的反复折磨下渐渐累得沉睡下去,如入冬的花朵,终究敌不过严寒冷风的狂吹撕扯,渐渐飘零,融大地,沉睡沉睡,静静等待着下一个春天的到来,等待着下一个生命的轮回。只是当一个人生命终结的时刻,那丧钟敲痛的不仅仅是一个人,还有许许多多的为亡死的灵魂……

  我一直记得有一种花叫做桐花。

  第一次见到桐花,浩瀚的花海把我惊呆了。凡是眼睛看得到的地方,全是雪一样的白的桐花,处处芳菲,满天砌玉,亮得耀眼,白得吓人,像焰火一样炽烈地亮。虽然桐花开的时候,总是赶上凄冷的春寒,但也就是在斜风冷雨中的这些桐花,能造出一番轰轰烈烈的声势。

  在那片灿烂刺眼的花海中,恍惚看到一个模糊影子,惊醒那个梦一般的童年。

  我一直记住那个和我一样喜欢桐花的女孩阿丹,那个像桐花一样开得在斜风冷雨中开得绚烂多姿,却眨眼工夫就迅即熄灭得无影无踪的女孩,往事就在那个飘满桐花的小山村回荡。

  那年我11岁,上六年级。

  因爸妈都在城里忙着做生意,无人照顾我。便把我寄养在乡下的伯父家中。那是一个偏远的小山村,有层层的道田、矮矮的土坯房、布满泥泞的乡间小路、泛着绿色毛茸茸野草的池糖,还有一大群光着脚丫子到处疯跑的“乡娃子”,对于呆惯了大都市的我,远离了都市的尘嚣与繁杂,让我不顾一切要求留在乡下,度过了我那看似孤独却很美丽的童年。

  我转学到乡下,认识了阿丹,是我们班的班长,也是我的同桌——一个长得像小白菜一样水灵灵的姑娘。

  那时候,阿丹、我、红娇是新结识的最好的伙伴。我们每天形影不离,她们教我在池塘里打捞猪菜、钓虾,摸鱼、还有“过家家”等等我从没玩过的东西。

  至今我还清楚地记得,那时阿丹的家境是全村最好的,是全村的首富。当伯父家还住着平房的时候,她家已是三层楼的小洋房,而且装修极其奢侈,屋内地面全都是用的清一色的大理石,屋顶上吊着大吊灯,像富丽堂皇的皇宫。外面还镶了蓝色玻璃石,前前后后都彻了高高的围墙,正门口便是一个铁栅门,非常气派。

  房子高高矗立在一块临南的高土坡上,让村里人羡慕不已。只是我隐隐觉觉那房子有些孤单,给人一种荒凉的感觉。特别是那前前后后的大院墙,仿佛与世隔绝的囚牢,让人觉得后怕,望而止步。那个年龄阶段的我,也许并不知道什么是荒凉,但不知为何有这种想法,只是莫名有些恐惧。

  我曾不止一次问:“阿丹,会何你家里把前前后后都围起来呀,这样没有了邻居,多闷呀。”

  阿丹总是笑着说:“这样可以防小偷呀”。

  虽然我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却也找不出理由反驳。

  夏天,我和红娇特喜欢到阿丹家去玩。因为她家里干净。而且她家有空调,不用害怕可恶的蚊虫的叮咬,还可以随便在地上滚来滚去,凉爽惬意。阿丹妈是一个非常温和的中年妇女,穿戴很整洁,长,可能得有些白胖是生活条件太好而发福的缘故吧。只是从不见她出门,也很少与村民接触。每交到她家里,不管春夏秋冬,都拿着毛线垂头织衣。看到我们去了,也只是温和的笑笑便不再言语。阿丹还有一个弟弟,比她小2岁,正在上4年级。只是很少见阿丹爸在家。问起阿丹,阿丹一脸自毫地说:“我爸是一家砖瓦厂的厂长,因工作忙很少在家。我爸可是很能干的哟。”说完拿出一张她爸爸的照片给我看,是那种一看起来非常精明能干的人。

  渐渐地,我发现那些闲着无聊的小媳妇、老嫂子们闲茶饭后总会谈论阿丹家,像长舌妇一样说三道四。听得最多的是:钱肯定来得不干净!一个小小的工头,怎么能赚这么多的钱?还有就是:那个阿丹爸,好像几个月都不曾回来了,是不是在外面找了个小蜜哟。说完都哈哈的笑起来,笑声特别刺耳。

  连红娇妈私底下也常跟红娇说:女孩子长得太漂亮,不会幸福。就像阿丹。未了,还拖上一句:这就叫什么“红颜薄命”来哩。

  对这样善意的、恶意的闲言碎语,我很反感,莫名偏向阿丹,认为别人是嫉妒她家,才会这么说的。也从敢把这些听到的告诉阿丹,怕她受到不必的要伤害。

  我那孤寂的童年因为有了伙伴们的陪伴而过得多姿多彩。单纯的日子就在我们的无忧无虑中缓缓流逝。

  转眼,我们便一同升上了初中。凑巧的是,我和阿丹编到了同一个班上,而且是同桌。我们的友谊也更加坚固起来。

  初中的学生是紧张的,也是充实的,特别是丰富多姿的课外生活让我们时时刻刻洋溢着青春的活力。第一学期,新开了英语和政治两门课。那时,教我们政治的是一个刚刚大学毕业的年轻小伙子,名叫“郭君”,长得很英俊,特别是他才华横溢,幽默的谈吐,总把那些柘燥无味的政治课上得丰富多采彩,同学们都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郭老师上课很有独特的一套方法。对于那些死记硬背的东西,他从来不强求我们背,尽量要求我们理解。

  那时,我们每天上学离学校将近有四十分钟的路程,我们早上总是早早地起来,然后一起相约结伴去学校。路上,我们可以神聊乱侃,可以谈东论西,一路打打闹闹去学校,当然少不了谈论我们都喜欢的郭老师。

  “哎,郭老师的课讲得真好!”阿丹若有所思的说

  “呵呵,是呀,我最喜欢上郭老师的课了。”

  “哎,你觉得郭老师对哪个女生最好?”她小心翼翼的问。

  “这个,这个,我不大清楚,但我感觉对我们都很好”。我嘟嚷着。

  “我是说,是不是对每个人一样好?她接着问。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莫名其妙的望着她。

  “没什么,我唱歌给你听吧。”

  她唱了一首《教我如何不想他》,清脆的声音飘过山村的小路,飘得很远很远:“教我如何不想他,....................”。

  后来,每天的话题都少不了郭老师,我渐渐悟出点什么。

  有一天,我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阿丹,你是不是喜欢上了郭老师?”我严肃的看着她。

  她红着脸,低下头,沉默了。

  “这可不行,阿丹,老师对每个人都好,你可不要误解了。”

  “你不懂的,你不懂的。”她喃喃自语。

  那时每次上课之前,老师总喜欢点人回答问题,阿丹的手总是举得高高的,回答的问题总是又快又好,老师总是充满笑意的望着她。阿丹则满脸羞涩地低下头,转而又以满是崇拜的眼神去捕捉老师的笑脸。

  渐渐的,阿丹的心里装了一个沉甸甸的秘蜜,装饰了一个美丽的梦。

  还来不及继续做她的美梦,阿丹家便突然出事了。

  那天刚走进村口,只听见凄厉的警鸣声在呜呜响个不停,村民把阿丹家围了个水泄不通。我们赶紧跑上前去,意外的发现阿丹爸被捉了,准备往车上推。阿丹妈死死拉住她爸的手,颤声问道:“是不是真的,你告诉我呀,是不是真的?”阿丹爸脸色死灰,不出一言。

  哭泣声、叫喊声、尖叫声、吵闹声让这个沉闷的小村突然像著沸的开水,翻滚起来。

  “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阿丹激动的拉着爸、妈的手。

  她妈哭得跟个泪人似的,抽抽搐搐。

  她爸还是一言不发。

  “他嫌涉贪污,还有嫖娼!”一民警代替了回答。

  犹如晴天霹历,将阿丹震得连连后退几步,大声狂喊:“不可能,不可能!爸爸,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可是,一片沉默。

  警车拖着哀怨、凄惨的警鸣狂奔而去,带走她的希望,她的骄傲,她家的顶梁柱。

  天,白茫茫;地,灰蒙蒙。灾难似乎在一夜之间全部降临。

  阿丹连接几天都不曾上学了。我去找过她。她家正忙着搬家。许多债主都跑上门来,将她家的东西搬的搬,砸的砸,后来连房子作为资产抵债去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阿丹妈如同抽掉灵魂的木偶,呆呆楞楞地,痴痴傻傻的,只会哭。阿丹家变得一无所有,村里好心人将一间废置堆杂草的土坯房腾出来让他们暂且安身。

  阿丹退学了。家中的变故已将她打击得体无完肤,再也没有那种优越感,那种心情去上学了。她必须用她柔弱的双肩挑起家中的大梁,要不然,不止是她,妈妈、弟弟都会活在阴影之中。她哭着告诉我她的决定。除了同情,我无能为力。

  我只能孤孤单单继续着我的学生生涯,而她,我最亲蜜的伙伴,却转身迎接着另一种生活的到来。

  在我放学的时候,或是星期六星期天的时候,我会去阿丹家,帮她干干活,我们早上出去割猪草,回来后用米糠加上菜叶著沸便喂猪,然后整理一小片菜地,作为基本生活保障。在阿丹面前,我从来不提学校的事,我怕刺激她。

  阿丹爸爸的判决下来,贪污数额不是很大,嫖娼纯属谣传,后判刑三年。判决下来后,阿丹一家终于喜极而泣。这是失望中的一点希望呀。

  天苍苍,地茫茫,唯有回音余绕。

  一天,阿丹告诉我;她爸要回来了,让我陪她一起去接。再次看到她爸时,胡子拉沙,面色腊黄,剃着小平头,耷拉着脑袋。我的心也一阵抽搐的疼痛,阿丹的脸上有泪水划过的痕迹,却笑着搂过爸爸,说:“爸爸,我们从头开始。”父女俩相拥而泣。

  回来后,阿丹爸在一个建筑工地找了一份活干。一切似乎又渐渐好转。阿丹爸利用空闲时间,将自己家住的土坯房修理了一下,平时再下地干干农活,日子也过得平静如水。

  为了让弟弟不致于失学,阿丹去了大都市打工。我也因考上了外地的一所中专,上外省念书了,从此我们天各一方。只是偶尔回乡,能够从爸爸妈妈口中得知她的消息。

  听说她学了美容美发的手艺,在一家大型美容美容厅工作,工资拿得非常高。妈妈告诉我:“她现在过得可光淌了,穿着时髦,还会说一口“汉腔”了。每个月都给家里寄钱回来呢。真有本事呢,小小年纪就会赚钱了。”听这话,不知是羡慕还是鄙夷。我在心里默默念到:我亲爱的伙伴,只要你过得好,我就欣慰了。

  寒假时,我又回到了乡下。一天,我正在家做作业,一位打扮时髦的女孩在门外喊了我一声,是阿丹。她真的变了,变得更漂亮了。她那两条乌黑的大辫子剪成了一头乱鸡窝,还染成那种红通通地板粟色,活像一个狮子头。穿着短得不能再短的皮裙,脚了蹬着一双足有八厘米左右的高跟鞋。我愣愣地望着她,她还是如以往一样亲热地揽住我的肩,笑道:怎么不认识我了?一口夹杂着浓重乡音的武汉话,却让我觉陌生了。她唠唠叨叨的告诉我她近几年的境况,我越陷进了我的思绪里,不发一言。

  “豆豆,你怎么啦?”

  “阿丹,你怎么变了?我不喜欢你这幅样子!”

  “豆豆,我.....,你还小,不会明白的。”她深深叹了一口气,无比忧伤却又用饱含沧桑的语言告诉我:“你知道的,人在特定的环境下不得不这样,你以为我愿意?但是我现在只是为别人打扮着,我在为自己的工作出卖青春。我这样只不过为了吸引更多的客人。你能了解吗?”

  我迷茫的望着她。

  她真的老了,不仅仅是历经世事的沧桑后的老,她的眼角已有岁月碾过的痕迹,她的眸子已不再明亮纯真,但是她是被生活所迫的,我还有什么责怪她的?

  “我相信你,阿丹。”

  一滴泪在眼眶里打了好几个旋,终于滴落在我的手心。她哭了,我也哭了。

  她的眼泪在黑夜中闪烁,像寂寞星空中的凄凉的星星,是那么微弱。

  月亮在楼层的夹缝里艰难地穿行,闪烁的霓红灯彻底地破坏了月光的品质,使它象一个误入烟花的女子,凭空地沾染了风尘。风也变凉了,被时令吆喝着四处乱窜,象一个衣衫单薄的孩子,当尘埃落定,夜露袭来,风的身体抗不住冻,只好拚命往茂密的梧桐树叶里钻,想寻找一个枢栖之所,谁知树叶靠不住,纷纷跌落,倒比风还惨。

  意外的事又发生了。

  那天清早九点多时,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哭泣、争吵声,转而夹杂着阿丹妈妈的怒骂声、哭泣声。原来是阿丹的爸爸从脚手架上掉下来了!后来送进医院急救,虽然保全了一条命,但下半身从此瘫痪了,而且例行检查中,检查出他患有肺结核,已接近晚期。这无疑又是一条晴天霹厉的消息。

  沉重的打击、沉重的医疗费用、爸爸有气无力的呼吸、妈妈无声的啜泣、弟弟恐惧的双眼,都让阿丹临近崩溃的边缘。她第一次在众多人面前号淘大哭:“天啊,你为什么跟我做对?凄厉的回音久久盘旋在耳边。

  再次看到阿丹爸,是他回家休养的那段时间。好不容易有个好天气,冬日暖暖的阳光洒满阴霸的天空,阿丹爸坐在门前晒天阳。他已瘦得不成人样,骨瘦嶙峋,面色腊黄,眼神呆滞无神,眼眶深深地凹陷下去,看上去如同一具骷髅。阳光照在他的脸上,把他的脸显得建筑公司因拒付医疗费,阿丹家中也没有足够的钱支付昂贵的医药费,所以就回家休养了。其实,在出院时,医生很直接地跟阿丹说:“这种病也用不着花冤枉钱了,省点钱给他买点好吃的吧。”“哦,对了,一定要注意我的话,千万要注意传染。肺结核很容易传染的。要注意隔离。”说完惋惜地摇了摇头,走了。

  她家的日子越来越难过了,弟弟也面临了辍学的困境,阿丹妈已被打击得不成人样,以前任何事都不做的她,现在每天默默的打理菜园,喂猪,每天还要挑粪浇菜,挑水做饭。她已由一个性子温和的人变成了一个稍有不顺,便破口大骂的怨妇。

  一日,路过她家门前,只见阿丹爸躺在地上的草席上,不停的咳嗽。阿丹妈一边帮他擦咳出的血,一边狠狠咒骂着:“你怎么还不死,活着害人!”

  尽管这些恶毒的咒骂很伤人,但我知道这绝非阿丹妈的本意,被生活已折磨的死去活来的她,除了用骂来解恨外,她能做什么?

  我怔怔的站了一会,实在没有勇气走进去。

  村里人都给阿丹妈出主意:你女儿也大了,人长得倒很标致,不妨给她找个好婆家,就有钱来给她爸治病了。要不然,只有等死了!

  阿丹尽管有一百个愿意,但为了爸爸,她也默认了。婚事很快安排妥当,日子就定在十月初八,是在阿丹最喜欢的季节,金秋十月。

  在阿丹出嫁的前一天,阿丹狠狠的哭了。她无声的哭喊,“我过得还不苦吗?为什么老天对我这么不公平?什么样的苦我都可以咬牙承受,现在竟然为了钱嫁给一个我根本不认识的人。”

  “阿丹,如果真不愿意,不要勉强自己吧。我们想想别的办法去筹钱行吗?”

  “没有办法的,该想的都已想过了。算了,我认命了。”

  “阿丹,..............”

  “不,我决定了,我不反悔的。”

  “阿丹..................”

  “豆豆,今天再陪我一天吧,以后我们见面的时间可能就少了。”

  “我会的,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豆豆,我很怕”

  “别怕,别怕,我在这里。”

  乡里人取亲虽不及城里人奢侈豪华、有排场,但却比城里办得隆重热闹,民风乡情演泽得淋漓尽致,喜气氛围极浓。

  小时候,特别盼望哪家哪户取亲,不仅可以饱餐一顿,还可以凑热闹,感受那种热闹的氛围,还可以看新娘子。那迎亲的队伍总是很长很长,一路呐锁铜锣吹吹打打,鞭炮噼哩叭啦,一大群孩子跟在后面蹦蹦跳跳,好不热闹。

  阿丹出嫁那天,正值麦子黄的季节,她穿了红衣红裙红皮鞋,头上还带着红花。迎亲的队伍很长,据说新郎家境殷实,还开了酒楼,是镇上的首富。人人都羡慕阿丹找了一个“城里人”,终于跳出山沟沟了。每个人都是喜洋洋的,但阿丹一点都不快乐,阴沉着脸,既不笑也不吭声。闹够了,新娘子该被迎娶回家了。出门的时候,阿丹妈顿时由笑脸变成了哭脸,左手拉着阿丹的手,右手拉过新郎官:你可要好好待她,我就这么一个闺女……话未说完竟哽咽着呜呜地哭起来。新郎官把头点的跟鸡嚼米似的说:妈,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待她的。“这一声“妈”叫得又甜又脆,让乡亲们更加羡慕阿丹找了个好归宿,啧啧有声,但是阿丹始终不哭不笑,抱着阿丹痛苦流涕:“阿丹,是妈对不起你,是妈没用,让你受苦了,妈也没有办法呀,你不要怪妈。”阿丹的脸痛苦的抽搐了几下,眼泪顿时盈满了眼眶,却咬咬牙,让眼泪硬逼回去了。她轻轻抚摸着妈妈的脸,鼻子、额头,手,颤声叫道:“妈,妈,我不怨你,我不怨你,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还有爸爸。”

  说到爸爸,阿丹的心里装满了辛酸,他那可怜的爸爸,此时早已被人遗忘,明明还活在世上,却不能出面参加她的婚礼。她忧

  说完,一脸麻地随着迎亲队伍走了。

  然而阿丹的彩礼钱并未

  阿丹走了后,时不时从家中寄一些钱回。那男人对她也很好。只说经营着一家餐馆,更让人惊奇的是那个男人竟然是郭老师的哥哥。

  阿丹爸死了!走得很安宁,很凄凉。

  一株狗尾草颤抖在黄沙中

  荒芜的墓冢

  静静

  躺在西波里亚寒流的

  过道

  抽出一张裱纸

  沉沉

  压在坟尖

  亡死的灵魂

  在沙漠的石窟中唱着

  关于死亡的葬歌

  拘起一把细沙

  将亡魂

  抛散

  落下擅香木的拐杖

  鞠躬

  奠记!

  拜祭了阿丹的坟,在心底为她祈祷:安息吧,你的魂灵!

  似乎回到了原点,一切都像大浪过后的海面,平静下来。

  从那以后,我便离开了那个山村。

  文章来源:秋雁文学社区 文/敖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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