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夜深了,我辗转反侧,无法入眠。我真的想让这一切就这么简单的结束算了。半夜又刮起了大风,可能今夜又是狂沙像从来一样的漫扬,可能明日再也无法如昨日一样的徜徉;可能今夜又要万物尘封式地朦胧,可能明日还是黄土遍洒式地蒙途,谁知我心多久以后才能在感情上再次上路?
水浮莲,就成为我人生中永远的一个过客的名字吧!
第二天早晨,阳光依然来得明媚,北面的天空中还飘着几朵白云,生活是多么的美,只要你去发现,值得你珍惜的东西还有很多。
今天是星期六,满院的人昨晚就都出去了,都是年轻人,据说去京郊大地旅游了,走之前还跟我开玩笑说,就算走的再远也不及我去趟日本来得痛快——所以今早我起得很晚,起来后也就在院子里活动,做做广播操、打打乒乓球,这片小天地,今天属于我一个人,我正好利用这个早晨调整一下情绪。直到日上三竿,我仍没有走出大院一步,所以院门的门闩也没有开。
午饭过后,我突然想到该去我爸爸妈妈那里看看了,于是打电话,说我下午过去给他们做晚饭。一切收拾妥当,锁上屋门,走进一片漆黑的门道,我来到院门前,掀动门闩。两扇大门顺手左右分开,随着一缕阳光的照进,我清楚地看到院门的台阶上背对着我坐着一个人。水浮莲,是,是水浮莲。
水浮莲慢慢的转过身,满脸疲惫。我急忙走下台阶,不禁诧异道:“你,你,你不会在这儿等了一宿吧?”
水浮莲站了起来,显得有些吃力,开来坐了很长的时间,腿有些坐麻了。
她的眼中带有浓重的忧郁,似乎说话前都要鼓足勇气,那感觉你不能久久地观察,否则你会情不自禁地爱上这个显得相当可怜的女孩。水浮莲轻轻的摇摇头:“我一大早就赶来了,记得你说过习惯早起感受每天早早到来的阳光的——我推门没人答应,还以为你不在家,所以就坐在这里等。”
我刚要说什么,发现很多街坊已经用很不对的眼神在看我们了,所以冷冷地道:“进来吧!”
我重新打开屋门,一进屋,我便用带有些厌烦的语气道:“你还来干什么?我没说怪你什么呀?你没做错什么,我也不恨你,就这么完了成不成?你说,你说,你说你这样,至于吗?”
我说这几句话时一直背对着水浮莲,因为我说了,她的表情不能多看。
半天,水浮莲没有说话,接着我听到了抽泣的声音。我转过头,看着她掩面而泣我,我,我真不知所措。那样子真是让人又爱又怜,但同时也感到了她的危险,“一哭二闹三上吊”,哼,我才不吃这一套!
我找了半天词儿,才说道:“你这都是因为什么呀?”
水浮莲终于爆发了,她带着哭泣着的沙哑的嗓音大叫道:“因为我爱你呀!”
说完她哭得更厉害了!
是呀,我一直在若即若离地告诉自己,很可能她也像我爱上她一样爱上了我,但今天从她嘴里深切地听到了这真实的语言,仍是有些不敢相信。
我一下儿坐在了床上,默默道:“就因为我像你的那个远房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