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精卫十六岁,按理说还是少女。但根据当时的社会需要,却发育得异常完全,很是漂亮,达到了可以寻找爱情的年龄。加上血统高贵,当时各色俊彦便闻风而至。踏破了她家大门,炎帝深以为忧,于是,在家里大人的支持下,精卫披上一层轻纱,出了远门。
那时东海还没被污染,水很蓝,就像蓝色凝冻。精卫一来就被吸引住了,因为这里不仅有云,还有树,有风,有海龟,有一切说不出的新奇,甚至还有一个怪模怪样的家伙。但精卫以为多彩就是她快乐的源泉,也就没有诧异那金色的长发,蓝蓝的眼睛。反而靠了近去。
“你是谁?”“我是西天之国的小神俄普修斯。”
“神仙?可你为什么这么丑?”“因为我是因爱而生。”
“因爱而生?”“是的。”
“难道爱也丑陋?”“是的。因为这是爱。”
“因为这是爱?可你的眼睛为什么这么蓝?”“因为这是为爱而生。”
“为爱而生?”“是的。因为爱是一切。”
“为什么爱是一切?”“因为你知道,我知道。”
“我知道?”“是的。因为你相信有爱”
“相信有爱?”“是的,但你不知道爱是什么,你在找爱,可你不知道你已在爱中了。所以爱是一切。”
“你把我弄糊涂了”“不糊涂,因为这是爱。”
精卫大叫一声跳了起来,告诉俄普修斯;“你是个怪物,肌肉这么硬,快点去给我做船,我要泛舟大海上。我要去看她的心脏,看她的心有多蓝。哈哈!哎呀,你抱的那个就是船?”“不是,这叫迎浪。我们应该去享受还的激情,去看看她有多么的热烈。”
其实俄普修斯抱的那个东西我们现在就叫冲浪板,但那时手工业落后,做工粗糙,看上去特别丑陋。精卫在上面就几次落海。大叫妈妈的不行了。尽管如此,她还是说她享有热情了。我觉得不可思议。俄普修斯也一样。所以老是出神,盯着精卫看,一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他告诉精卫说,美是关乎线条和形状的问题,而有些线条生来就比其他的都美,而他更是天生的怪物,竟占了这份天生。精卫过来打了他一巴掌。告诉他说实在是太对了,自己也有同感,简直好激动。她说美就是莫名其妙的,一接触就知道那是美,用不着解释。就好象和他在一起。看着他的眼睛是美,看着他的牙齿是美,一切都是美的,甚至从发梢滴下的水珠都晶莹,甚至水珠滴入水的声音也像天籁。说完这些,精卫盯着俄普修斯问:“我们说的这些是不是和爱情有关了?”俄普修斯说是的。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牵手,可以互相依靠?”
“不”
“为什么?”
“因为我是神仙。我的职责是寻爱,不是享有爱,那是逾矩。”“为什么?”
"因为爱是一切。我要爱的是一切,不是一个人,这也是规矩。“因为规矩?为什么?”
“因为我是神仙。”
“那……大海的心是蓝的吗?”“不,是黑色。”
“为什么?”“因为太多爱。”“你的呢?”“也是黑色”“为什么”“……”
“我不信。”“可这是真的,海的心是黑色。”
“我不信,我要知道。我要看清楚”“你看不清楚,因为那里太黑了,只有黑,无边无际的黑!”
“我不信。海是那么的美。”
……
俄普修斯唯一的缺点就是五音不全。这简直有点侮辱他的六弦琴了。那天东海之神实在听不过去跑了出来,说:“老兄,吼了一千零四十年,也该歇歇了。我知道你难受,我也是神仙。所以我帮你把她保养好了。在南山的有一棵仙草,找到了,你就能把她就回。我给你一万年时间,逾期她便不存在了。你不要嫌一万年太久。因为,你将喝下这瓶药水。然后,就会变成你不能预知的东西,失去一切神力。只剩你所谓对爱的感觉。你也只能凭这感觉去找那棵仙草。找到了,便带回来。”听完这些。俄普修斯瞪着南海之神:“谁要你多管闲事。”
以后人们常常看见一只鸟从南山飞向东海,掷下苦枝败叶;又从东海飞向南山,嘴里喊着“精卫”。有的人认为它是怨灵,因恨而啼;其实不是,它只是为爱而生;有的人认为它是叫着自己的名字,述说悲苦;其实也不是,他只是在唱自己的所爱;还有的人认为它妄图填平东海,其实更不是,他不过寻爱而已。
文章来源:秋雁文学社区 文/王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