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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发疯还有多远?
2016-08-03 09:51:47 来源: 秋雁女性网
(一)在我喝光一瓶黑方后,我才发现自己每个周末来南大街这个叫做TONY的酒吧,不是为了吧台后面漂亮的小娜,也不是为了找人聊会天,仅仅是
 

  (一)

  在我喝光一瓶黑方后,我才发现自己每个周末来南大街这个叫做“TONY”的酒吧,不是为了吧台后面漂亮的小娜,也不是为了找人聊会天,仅仅是为了能把自己灌醉。

  小娜认为我是酗酒。

  此刻我的脑细胞还是活跃得足以计算出自己钱包里的钱只够买三瓶喜力的了。我继续请小娜喝了支红广场,因为我想和她说话,我边感觉啤酒由口腔进入后直下腹中的那种身体舒畅边渴望满足精神的需求,于是我对小娜说:“娜娜啊,我以后不来了。”她有点奇怪的问我:“为什么?”我说:“因为我害怕我会爱上你。”她啊了一声,我感觉她的眼神不再象以前那样看我了,她以前在我清醒时看我的眼神是让我觉得自己象一个空酒瓶。我继续说:“因为你这么漂亮,时间长了,如果我不喜欢你,我肯定是有什么问题;但如果我喜欢你,你又不会喜欢我,那样我就更痛苦。”我大口喝着酒,把目光搞得很炯炯的样子看着她,“你说呢?”她笑起来,看着她年轻漂亮的笑容的一瞬间我忽然以为自己醉了,因为我突然不知道刚才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了。

  我每次在大脑完全麻痹前都是选择离开酒吧,这次我在大脑离麻痹只有半瓶酒时我忽然不愿独自离开了。

  下午睡醒时,打开音箱听小娜留下的那张莫文蔚的《十二楼》。小娜留给我的那句话:爱情对你来说是精神鸦片还是无聊的消遣。原来是这张碟里的一句歌词。我试着要求自己选择一个答案,但发现这两个答案都让人无比沮丧的觉得很正确却又不愿放在自己身上。

  我想着这两个选择去麦当劳吃汉堡。多年来我丝毫不厌倦的吃着麦当劳的汉堡,在最近忽然明白自己其实骨子里就喜欢这种快餐,能迅速的满足口腹之欲,有的时候爱情成了一种纯粹的欲望后也和这种餐饮方式类似。

  (二)

  从周一到周五,我每天西装革履、面目呆滞的挤着公车朝九晚五出没于西大街的一家洋人的公司里。偶尔在天黑后毫无激情的在城市某个角落约会一些美或不美的单身女孩,然后你情我愿的回到我在这座古城南门外的住处发生点不出一周就相互忘却的事情。

  不泡吧或者不约会的时候,我和所有一样无聊的所谓小资一样上网,我在几个熟悉的论坛厮混,和坛子里臭味相投的网友聊天或者发些帖子倒倒酸水或是风花雪月一下。我的文章健康、毫不颓废与我乏味的现实生活相去甚远,我与网友聊天时也措词严谨,绝不打情骂俏。

  有时我会陶醉在自己在网上塑造的这个健康、幽默、彬彬有礼的形象里,但更多的时候这种不为我熟悉的人所知的形象似乎没有多少存活的空间,在大气里我用来呼吸的还是那张不用照镜子,只要仔细想想都会让我和其他审美观念正常的人厌恶的嘴脸。

  在网上我愿意去一些肯定远离生活的地址,偶尔也会去我所在这座城市的论坛,但因为害怕我在阳光下的形象和网络里给人的感觉有太大差距而从来不过多的和这个论坛里的人纠缠。而且我在这个坛子里碰到那个叫非子的女孩时,她用“始于网络,就应该终于网络”这样一句话来拒绝了我开玩笑般希望和她见面的要求,让我更坚信网络和现实是无法融会的。

  我有时在论坛里遇到非子会因为她拒绝和我见面而愿意更主动的说一些能拉近距离的话,一方面是不怕她说见面,另一方面是想把生活里自己真正擅长的东西卖弄一下来弥补我在网络里过于健康单调的形象。她看上去很认真的附和着我却总还是让我觉的她只是在敷衍。

  长时间碰不到非子的日子里,当我走在熙攘的街头,也会想迎面而过的漂亮女孩是否就是非子,但碰到她时,她问我是不是想她时,我只是回答:只有一点点。她每次对我的回答强烈表示不满时,我居然偶尔发自内心的会想见见这个让人觉得很可爱的女孩。

  (三)

  小娜和其他女孩一样在几周后就结束了我们的关系,我还是会在周末去TONY吧边和一些偶遇的女孩打情骂俏边把自己灌醉。小娜也看不出有任何改变。

  每天早晨,我在南门外的城墙根的早餐摊上喝着粥吃肉夹馍时,阳光越过古旧的城墙落在破旧而且油腻的小木桌和我由于匆忙而微微出汗的额头上时,我知道自己担心弄脏衣服而小心翼翼的样子肯定看上去有点狼狈。我付了钱,边用早餐摊略微粗糙的卷筒卫生纸搽完额头的汗然后搽嘴角的油腻边走向公交车站时,虽然刚才吃的很舒服但我还是会觉得自己有点失败;这和一些不太在意我的其他条件的女孩和我发生点什么事后的那种感觉有点象。

  这是种不平衡的感觉,好在它总是在白天出现,先是糟糕的让我一天的工作毫无生气,我必须在无人约束的夜晚来临时消除掉这种感觉。

  人活在世界上必须是平衡的,就象利与弊一样,总是同时出现,你得到什么的同时,肯定会失去什么。如果这种平衡在你的生活中总是无法维持时你会很痛苦或者疯掉。

  我害怕疯掉,也不喜欢痛苦,为了挽回或者掩盖这种日益失衡的心态,我必须选择一些弥补的办法。网络在我日益丧失信心时无法避免的成了唯一挽救我的途径。

  我刻意为之的认为是最简单的方法也必然是最有成效的方法就是在网络里把自己表现的更加完美,我有良好的基础,因此我的良好形象成功树立后迅速获得的如我所愿的网友的态度也许对其他人毫无价值,但对我却确确实实是对现实生活中不断被否定的自我的一种补偿和加重砝码来维持心态平衡的自我鼓励的唯一手段。

  因此我更加在意我认为可爱的或者值得在意的一些网友的态度,比如非子。网络给了我另一个实现自我价值的世界,我越是对现实生活和感情生活失望和沮丧不堪就越是沉浸在我日益构建起来的网络世界里。有时我会想,如果没有网络上的弥补和精神上的自我麻醉,我是会愈发行尸走肉般的浑噩还是干脆就会疯掉?

  有次我对小娜说:我害怕自己在离开酒精后会发疯。小娜说:那你还是疯掉好,省的酒精中毒死掉。我哈哈大笑了会说:那我宁愿死掉。

  其实我觉得我离开另一种麻醉自己的网络才会真正的疯掉。

  但我在很得意的麻醉于网络的同时,我在现实当中不计较后果的生活作风无形中威胁着网络世界的存在,可怕的是我毫无察觉。

  (四)

  我在对非子说了第十几遍让我们见个面后,连我自己都觉得我们真的必须见个面了,我丝毫不在意她是不是会让我失望,我只是满肚子的心思认为自己可以在和她短暂的见面时表现的更加完美,这种强烈渴望秀一下的心思虽然让我很激动,但我还是考虑好了如何收发自如,以便能全身而退。

  非子在一个艳阳高照的周六下午同意第一时间就和我见面,见面地点在南门的城楼上。

  我迅速关掉电脑,换了身平时上班不舍得穿的行头,脸上洋溢着自信无比的笑容前往南门。

  虽然阳光很明媚却因为冬天尾巴上贼冷的风让城楼上空无一人,非子还没到,我四处眺望,由于有日子没上来过,古城内外的变化让人的视野还是感觉很新鲜。

  我站在墙头上看了会远处林立的高楼,胸腹顿生浮云意时,也低头俯视了一下不远处墙根下我每天吃早餐的早餐摊的地方,摊位只在早上才摆出来,摆放桌子的地方已经过打扫,但油腻和污垢还是历历在目。

  我有点扫兴的回过头时,就看见了小娜。

  文章来源:秋雁文学社区 文/独舞独泣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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