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de a 我希望在一片盛夏的炎热之中幻视幻听,用以寻找我的前世。
长久以来的梦境总是让我好奇不已:如果存在前世,那么今生的轮回又是为了寻找什么?这样变着法子的耍花样的活上几遭,什么记忆也没有。是不是无聊了点?
所以我坚信那个目标是为了一个人。
青,灰,苍白,日落后我看到自己的影子,那么,他又是谁?
有时候感觉自己好象要飞出躯壳,在一种巨大的幸福中,然后我抬头,却看不见救赎者温暖鼓励的目光,这让我的寻找与喜悦一下子变的如履薄冰,薄如蚕翼。
我听的见自己身体里的裂纹,从骨头缝开始,在漆黑的夜里,听的见身体里一丝丝的漏气一样的声音。
有些念头无法挥去,好象水底生长的水草,阴柔,诡异.在摇摆中无限招摇。
或者有一天,他是可以见人的,我还是这样活着的。
在深夜中不眠不休,睁眼看着窗外。
2001年,我最喜欢的男孩和他最爱的幻想对象一起去了动物园。
时间是冬天,根据他后来的描述,我在脑海中复原了他们在一起时的情景。
这里还是有必要赘述一下我本人的动机:
他,我喜欢的男孩总是在谈起她的时候笑,然后叹气,仿佛一片遥遥可及的倾慕终于无法递出。我本人是非常不屑于此的,说实话,我从来也不觉得那女孩有任何过人之处,但怎么她的一笑一颦都由的我的男友深深叹息。脸上有点挂不住啊。
这小子经常在我的面前诉说他的情史,让我觉得这样从友谊飙升而起的爱情的根基来的万分的不牢靠。
他在吻我的时候不说爱我,事实上任何时候也未曾说过。
一想起他的三心二意,我就不爽,不过这就是男孩的通病,charles说的很对啊。
确定了以后,随便的就更不用我操心了。
夜夜有梦,梦中全是衰败的城市。
我习惯了在夜里12点以后给mike写信,第二天2点的时候走路去邮局寄出。
我在信中讲述自己。
问他:
我的思念为何总与现实不符?
Mike拥有英俊的外貌。
有时候我的梦里会有他,我把手插在他的兜里,一起穿过很多条大街,过马路的时候,他的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冬天很冷。我的生活贫乏,没有固定工作,我想从mike的来信中了解他的大脑,可是真正明白以后,我却变的怯懦起来。
我记得他的眼白,他有一双和动人的眼白,眼珠还是眼珠,没有特别,但那瓷一般的眼白却总象一种蕴藏。
在猜透一切之前,我原地守望,彻头彻尾的孤独感让他下意识的无法放开我。
side b
城市里很容易虚脱。
20岁的时候我可以和她一起去动物园,只是异地相逢的快感不象我开头想象的那么多。
这个女孩,我也只是在远处张望她罢了。
在她身边的时候空气也象被抽离了一部分,变的坚硬而无法呼吸。
她有时扎辫子,有时候把头发散下来。她的头发不长,但散下来的时候可以遮住半个脸颊。很可爱。
她一直在城市里生长,表情淡漠,笑容温柔。
总有一种心灵的触动。
我注意到她的笑容,也许我每次等待的就是这样的笑容,甜蜜,但不灿烂,爱也许不需要相拥,只要可以互相取暖。
我知道这样的笑容对我来说很重要。
Side a
第二年冬天,我也去了动物园,一条臭水结了冰,旁边有石凳,我去的那天天气不太冷。
我和身材很好的wj坐在海洋馆前晒太阳,之前我们还找了很久的猴山。
2001年的时候,我看起来还很小,胖的有些出格了,两条胳膊细的好象面条,走路拖沓,脾气很大。
我喜欢闻他的味道,烟草味的加上柑橘味道。有种杜撰的清爽。
天黑以后我下楼来,他在黑暗中边等待边抽烟,我们说着说着就越来越靠近,他把我的手揣在自己的怀里,手心里,笑的很赖:我给你暖暖吧。
tina写信给我:他不是个优秀的男人,我点头:是是是,回头却仍打出电话。
我讲过的,男孩子好象水草一样,没有下文。
爱情是纯色的,想象和现实总有差距,深夜我借了自己来毁坏,我知道就算这样的天空没有缺憾,但剩的越来越多的,是私心。
他在寒冷冬夜伸来的温暖大手怎么也和这炎炎夏日里探入我领口的纤细之手联系不起来了。
他在高处,是我的错觉,为了仰视他,是我自己一层层的下梯子。
他的手指修长,纤细,有些象女孩的。
中指间无庸质疑的弥漫一股烟味,象是男人成熟的半个标记。
他说:你也太纯情了吧。
side c
有2个女孩突然间走近了我的生活,在大学的最后3个月中,我还可以这样不知不觉的成为别人的目标,不禁让我感到好奇。
是这样啊。
傻啊,这样盲目的信任与交付,稚气的让人心疼。
我是毁啊,你们真的不明白吗?
丫头?
很奇怪,其实也没什么可奇怪的,有的东西深藏在记忆深处,永远无法忘记,在我以为一切无法改变的时候,他们却轻易的改变了我的初衷,我是没有理由这样的,没心没肺的,怕的该是她们啊。
女孩,深情应该不比机智来的更重要,也许她更聪明,但吸引我的时候已经来不及。
我和一个上床,和另一个通信。
那个女孩,2002年的夏天,我们开始通信。
Side b
我身边的女孩是个好女孩,但不是最完美的。
给我完美的,需要时间。
她不看我,也不与我打招呼,但却允许我吻她和对她不绅士。
我知道她真的喜欢我,但我也知道我的迷恋来自遥不可及。
动物园的早晨,人不多,我们绕了一圈后便找了个地方坐下了。
坐在水边是她的主意,我没有意见。
很多的水和很多的水禽在视线中出没。
我再看了周围,人人神态安详,没有互相打扰的成分。
“你以后想干什么?”我很自然的开场道。
她瞪大了眼睛望着我,让我觉得自己很傻。
她眼光一扫,轻轻一笑道:
“我想考研”。
“厉害“,我仅看到了她嘴角上仰后放下时的最后连贯动作,心底有一点遗憾。
她的笑真的很温柔。
“你能行的,学习那么好”
“也不能说死啊,我只是想这样,这是我的专业,其实也很难说的,竞争激烈,只有1个名额,我尽力吧。”
她再次补充说。
“没关系,你一定万无一失的”。
她最后一次微笑,然后便缄口不答了。
Side c
我讲不清楚对2个女孩的感觉,特别是没有成我女朋友的那个。
她很有趣,却不太爱表现自己。
我们通信,一开始很短,后来她回信,越来越长。
我们还通电话,她的声音在电话里有点结巴,她喜欢拿着话筒不出声,尽管这样做让我有点生气。
但我还是想听见她的声音,很含糊的,好象嘴里含着什么的声音。
我们e-mail聊天,好象老友。
也许我对她有种依赖感,她的文字里有重温暖的力量可以让我感到自己的存在。
陌生的城市很虚无,在深夜不睡的时候会想一想她的样子,她不起眼,却无法讲清楚的感动。
我在梦中问她:是不是也可以带我走?
她不说话,低着头,看不见眼神,漫漫走远了。
Side a
冬季的时候,我上网,看不见我男友的时候,我就上网。
在网上遇见了很多人,最惨的是一个可怜的教员,认识了我,给他带来了太多的麻烦。对不起啊。
我的老家在东北,他的家在四川。
我在想,冬天的时候,那里一定深山老林的零下四五十度,一个人打猎迷了路,靠着一千年的老人参吊到来开春。
这下暴露了我没回过老家。
对我来说:大棉袄二棉裤可比羊绒裙子有趣多了。
可惜,那里没有水草。
人人说话呼出一朵云的时候,也是皮衣和高统靴。
我的好友说:我可不想你是东北人,当鸡的多。
看她轻蔑的表情,心里窝了团火。
不知道是不是这里的水草也根本是水蛇啊?
耗子是四川人,他在话筒里笑的也象一只耗子。
可惜我的心是一片茂密的森林,他进去只有迷路。
天上有很多很多美丽的星星,却不是每一刻都可以许愿的。
2000年,我几乎放弃这个问题了:前世今生,一切其实并不存在。
耗子总是眼神闪烁,我就和他出去了一回,我请他吃饭,他眼神闪烁,盯着我的脸。
正在吃炸鸡看世界杯的我就有点不耐烦。
Side c
不知道那么回事我常常想起她来,我的第一个女孩。
我还是沉睡在她的记忆深处。
通信的女孩有点象她,怎么我已经开始把她们做比较了。
青春期的冗长,并不只是校园生活的错,一种忧伤的心绪,那样无法沉淀的忧伤的心绪,说不清也道不明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
爱情来的容易,几乎是唾手可得的。
但并不代表了不用珍惜,我在恍惚中接受这个结果。
但她们给我的,还是沉重。
我会想起我的女孩,我会以为成人的起点不是刻骨铭心的初次,而是一种模糊而坚定的责任感与内疚感与感激顷刻充盈心灵的满涨感。
此后的我就被打了标签,每一个爱我的女孩我会不由自主的怜惜。
不一定会为她们动心,但我知道自己是男人,已经在彼岸。
她,是我这辈子最感激的女孩。
睡不着的时候,我想给她打电话,最后的钱买张301。
可惜她已经睡了。她花了很久才下床,然后过来,用含糊的声音跟我说再见。
她说她没有穿衣服,说她很困,要我明天再打。
我一面想象她光滑的皮肤,一面止不住的失落与遗憾,我已经来这陌生城市2个月,但它无法让我激动。
Side a
我知道自己声音的调侃和眼神的敷衍。但一切不应该是我的错,这是网络,爱的也不光是声音。
可这并不妨碍他给我打完一张电话卡。
电话卡,是我唯一的爱好。
毕业前全有考试,睡不着的中午,拿了卡在上铺细细把玩,幻想着有一天它们可以子子孙孙壮大无限。
然后傻笑一番。
我把它们放在枕头下睡觉。
耗子给了我很多电话卡,精美的快让我晕过去。
当然在看到其中夹着一张剪裁过的他的照片的时候,我才真正的彻底晕菜了。
2002年的春节,我看见了charles,一个住在美国的中国人。
他很好,健康,高大,爱笑,额角有条巨大的伤疤。
在一切成为事实之前,我就已经当charles是我家的一员.了。
北方春天的风很大, 首都的天气却很好,charles成全了我的很多梦想,让我看到了自己的一些实际情况。
是这样,可我没有梦见他。
Side d
Wj的妹妹看起来不起眼,有点任性,看的出来她是个被压抑过的懂事的孩子。
我带她去迪厅,她有些紧张,去酒吧,她很不自量力的喝酒。
她歌唱的还可以,有点得意。
我能看的出来,她有点聪明,但这聪明还带点一相情愿。
她的眼神隐藏的太久,有点露怯。
我有点可以肯定她的心了,和wj一样,她不会安分下来的。
她在离开以后给我发e-mail,我更是越来越肯定这一点了。
她不是很可爱的女孩,但也不一定可怕。
有一次,我看见她站在电梯的小广告前发呆,她告诉我,她在梦中已经见过这一幕了,
她相信一切其实已经注定,包括前世今生。
她还是个孩子。
Side c
我写信给她,真是不明白,现在的我竟会如此的想到她这个丫头。
现在的心情可能说明了一些问题,但也可能什么也代表不了。
情感的界限是很微小的,超越了一点点就改变了性质,我回答不了。
但我知道我会一直写下去,在很长的时间里向她诉说。
我想象不出她收信的样子,或者回信是怎么样的,我封了信封,一早寄出去了。
Side a
收信的时候,我害怕,这是实话。
我不能肯定什么样的东西真正存在,一株水草仍在胸口缠绕。
Mike不知道我的过去,现在,将来,我长在一个封闭的环境,心志有些阴暗。
我喜欢下雪的时候,我的男孩带我去玩雪,把我的手放在兜里暖着,我喜欢夏天的时候,我们一起站在湿漉漉的草地上看星星,互相拍打蚊子。
我看不到mike的心,他也看不到我的心。
但我尊重他。
他想把自己的内心和盘托出,却不知道我也有这样的默契。
我一直拥有的倾诉欲望不愿意被另外的异样破坏。
我想起自己写信给charles,我一直给他写信,他也是我的精神支柱,因为我喜欢他,但不爱他。
我陷进冬天的男孩里,为了他的诸如动物园之类的事情伤神不已。
他不爱我,我甚至怀疑他是否喜欢我。
我想朝着他大喊:滚蛋!!但总在犹豫。
2002年的夏天,我毕业了。
太多的时间混在感觉中,我是不喜欢说真话和群体活动的人。
象是在黑暗中游荡的太久,在日光下总是不适应的闭了眼睛。
很小的时候 ,我的梦。
一位古代男子,异常英俊,携一把匕首向我靠近,长大后我考证,那匕首代表了男子的性器,也许注定了要陷入一场沉沦,这才是我妄想前世的真正理由。
爱谁?
先写到这里了。
文章来源:秋雁文学社区 文/vaness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