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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三劫之杀手
2016-10-25 08:34:54 来源: 秋雁女性网
在我们的生活中,有着这样的一些人,他们以昏乱的生活为享乐,无论你怎样评价他们的思想、行为,他们都实实在在真实地存在着,因为他们就是

  在我们的生活中,有着这样的一些人,他们以昏乱的生活为享乐,无论你怎样评价他们的思想、行为,他们都实实在在真实地存在着,因为他们就是产生于这个时代的一小群人,我们无法漠视他们的存在。

  杀手是十分文静的一个人,中等身材,瘦瘦的,戴一副600度近视眼镜,看人目光炯炯,一笑发出一串嘿嘿嘿的声音。

  杀手不是街上的流氓地痞,他先读了四年飞机制造专业,后改读生物工程硕士学位,毕业后也不去研究学问,而是一头钻进商海,从销售员干起,卖饲料、保健品、药品、医疗器械…….,卖有人给他高额工资、大笔提成、高职位而要他去卖的东西,除了毒品、军火,毒品杀手不愿意卖,怕掉脑袋,军火没人找杀手卖,一看他就不是那块料。

  杀手聪明绝顶,见过他的人都这样说,但杀手却命犯桃花,他十岁那年,据说是一个麻衣神相的人看过,那神相先夸了一通杀手无比聪明,后叹气说,杀手眉毛、眼睛、鼻子有点问题:

  眉弯如蛾,眼睛形如桃花,神似醉眼,鼻头垂肉。

  那神相念念有词道:“眉毛弯弯如蛾。好色虽多;男女桃花眼不宜,逢人微笑目光媚,眼皮湿泪兼斜视,自是欢娱乐且喜;鼻为中岳面之表,准头垂肉淫不足。”

  说完,神相摇头叹息了一回,可惜,可惜,命犯桃花,富贵难守,正是成也桃花,败也桃花。说完回身就走,连面相钱也没收。

  杀手成人后常想起这神相,期望有一天能再碰上他。

  杀手不杀人,哦,应该说除了不真杀人,杀手什么都杀,因为“杀”是杀手的口头禅,凡扯得上的,杀手一律用杀来表达他的意思。所以,熟悉他的人从不呼他名字,只叫他杀手。

  杀手杀法千奇百怪,目的只有两个,一为金钱地位,二为自己快活,如果不在这个范围,杀手懒的推都推不动半分。不过杀手的名声来自于他对生活的放荡无忌。

  杀手15岁考上大学,毕业后,不知是什么原因,竟然分配到了老家江西一个小县拖拉机厂工作,这对于学飞机制造的杀手来说,无异于奇耻大辱,于是从踏进拖拉机厂大门开始,杀手就发誓要杀了这拖拉机厂和厂里的人,不过,有一件小事修正了杀手的誓言,用杀手的话说,妈妈的破厂,竟然有这样的人,好,老子饶了这厂,就杀这个人!

  杀手要杀的这个人是个美人,是那破厂里还未败落的厂花。

  遇上厂花是在杀手报到后的第二天,那天,杀手在厂宿舍睡了一个上午,爬起来后用干毛巾擦了擦脸,顶着鸡窝一样的乱发,摇摇晃晃地向食堂走去,在食堂门口,与一个人撞了个满怀,汤汤水水地淋了杀手一身,杀手看了自己的新买的耐克T恤好半天,真恨不得那汤水不是泼在衣服上,那怕是泼在脸上也行。头也没抬地骂道,没长眼睛啊?找杀!

  一句找杀说完,杀手才抬头,许多道凌厉的目光射过来,那目光分明是要杀死杀手,杀手心里有点慌,不过他暗暗告诉自己,不要怕,正想说几句场面话,就听到黄莺一样的声音,干什么呀!你们别吓坏了新来的大学生,人家可是厂宝呢。杀手才注意到,那与自己撞了个满怀的人竟然美得不得了,怪不得很多小伙子恨不得杀了自己,那美女的话还未说完,周围的目光已经都变的漠然了,对不起呵,我帮你洗洗干净好么?那美女再次说。没事,没事,杀手抖了抖T恤,赶忙从人丛中钻了进去,虽然口里只说了四个字,连头也没回,杀手心里在这一刻就下了决心:妈妈的,这个妞一定要杀掉,不杀掉就太可惜了。

  杀手从这天开始,就象制定学习计划一样,制定着杀那厂花的计划,好几天夜里,杀手憋不住体内的冲动,在用手放松的时候,心里就想着那厂花,而过去,做这事时,杀手什么也不能想,头脑里空空的,当然也是什么也不愿想,只想着生理上的放松,自从想了厂花以后,杀手那自我解决之道好象也与以前不同,似乎更激动一些,于是杀手心里告诫自己,杀了她,不然白活了二十年。哦,忘了告诉大家,杀手要杀了厂花的意思就是要上了她。

  杀手当了技术员,这工作让杀手有了许多的自由,杀手一天里总有十几次到组装车间,那厂花在那里上班,杀手到组装车间不是工作,只为了看厂花,这是杀手制定的杀厂花的第一招,名曰:熟能生巧,先跟厂花混熟,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也让周围的人看出杀手对厂花有那么一丝两丝的意思,从而议论纷纷,让这纷纷的议论灌进厂花的耳朵,久而久之,厂花就会陷入他杀手的包围而不自觉。

  不到一个月,杀手已经与厂花很随意了,厂里的人都说,杀手在追求厂花,小子不求进步,心眼很花,不过眼光不错,倒是郎才女貌。

  杀手三天两日地跑组装车间,厂花心里自然地清楚杀手的目的,不过厂花可不愿意一辈子窝在小县城,虽然杀手的外貌并不是厂花梦里的白马王子,但杀手具备帮助厂花跳出小县城的能力——考研,然后留在大城市,再然后就是带走厂花。厂花对杀手的聪明与学识是深信不疑的,所以每每聊天时,厂花总是提起考研的话题,杀手心里何尝不明白厂花的意思?接触下来,杀手只是对厂花的美貌有一种“杀”的冲动,至于厂花的学识、素质,杀手并没半分看得上眼的地方,杀手半夜心里想,妈妈的,老子杀掉你再说,至于将来,还愁老子没好女人么?想一回就自我解决一回,然后呼呼大睡。

  大约二三个月后,杀手积极准备考研,厂花也不断地往杀手宿舍跑,坐在旁边,用一双大眼睛盯着杀手,很希望地一看就是半个、一个小时,杀手心里总是痒痒的,在寻找着机会下手,实施他的第二招——生米煮成熟饭。

  一日,杀手趁夜色朦胧,邀那厂花河边漫步,两人在淡淡的月光下,踏着柔软的沙滩,来到一处僻静之处,杀手猛地抱住厂花,手顺势地伸进了厂花的衣襟,厂花猝不及防地被杀手搂住后,让杀手的手摸揉得浑身面团般,听到厂花微微娇喘,杀手索性把厂花放倒在沙滩上,手从上到下,在衣服里竟是摸了个遍,抽空扯开自己的裤子后,动手就扒厂花裙底的内裤,不提防厂花啪的一个耳光打了过来,那一巴掌抽得杀手兴趣全无,厂花哭道,你如果不考上研究生就别想碰我一类的话,杀手怏怏地陪着厂花回了宿舍,半夜里,杀手想着厂花丰满的乳房和细绒绒的下体,实在是忍不住,只好又自我解决了一回,边解决边发誓:妈的,老子一考上研就杀掉你,杀够了老子就一去不回头,让你发梦去吧!干完拉倒,娶你?老子天生的命犯桃花!

  杀手发了狠,真的就考上了研究生,拿到通知书,第一件事就是把厂花按在床上杀掉了,厂花以为从此有了依靠,被杀手杀得心甘情愿,杀得哼哼叽叽,一连十几天,杀手杀个不停。

  几年后,我和杀手一同出差,躺在北京新世纪饭店床上休息时,杀手还滋滋地回味:那十几天杀得老子腿都软成面条了。

  后来呢?我有些想知道厂花的结果。

  后来?杀手说,我也不知道,听说嫁了人,反正我从离开那鸟地方后就没再回去过。让别人杀去了呗。杀手嘿嘿嘿地笑着。

  杀手的老婆相貌平平,只知一头钻进实验室做课题,不问世事,于是杀手放心大胆地命犯桃花。杀手独创性地制定了一个5年完成杀掉365个女人的计划,每杀一个就在笔记本上记一个记号。

  知道老兄我为什么一下子当上了副总吗?见我摇了摇头,杀手嘿嘿地笑着,老板有大笔的资金闲着,想进军保健品市场,老子一打听到这消息,就写了个报告,向老板介绍了我的项目,老板兴趣一来,成立了生物公司。

  得,打住,我不想听你坑蒙拐骗的光辉史,我早领教过了,佩服佩服。说着,我准备躺下休息了。

  杀手是一个不甘寂寞的人,见我不搭理他,马上就转了话题:“别太古板了,人生就图一乐,等会我带你桑拿去?”

  “不去,别腐蚀我,我可是有名的花不醉,要去你自己去。”

  今天华南天气骤变,狂风暴雨,许多航班都取消了,我们订的航班是波音747,尽管正常起飞,但一路从广州颠到北京,也够疲劳的了,我是真的躺下就不想动的了。

  “没劲,那我就还是跟你讲讲我的桃花史?不找点事儿做太难熬了,正是欢娱嫌夜短、寂寞恨更长呀!”

  杀手哼哼叽叽。

  “不精彩免开尊口”。我无奈地应和着。

  精彩,保证精彩!杀手说。

  “讲来听听,不好就打住睡觉。”我应付着。

  杀手的彻底滑入桃花劫,当从杨箕村的洗头房开始,那杨箕村邻近广州新兴办公区五羊新城,原是一个地道的农业村子,随市政发展,成了都市里的村庄,村民们靠出租房子过日子,底楼基本上开出门面,那门面以发廊为主,即便是在此一带租住的,也多半是卡拉ok里的坐台小姐。所以,杨箕村是一处真正的风月之地,算得上广州一“景”。杀手毕业后留在了广州,虽说老婆温柔、体贴,但无奈杀手是浪子心肠,心头按不住放纵的欲望,忍不住三天二头就往杨箕村里钻。

  一天,杀手从办公室里溜了出来,抄小路一径来到杨箕村一家名叫九江的发廊,那发廊是一个九江人开的,每隔三二个月,就从老家弄来几个女孩来,以洗头为幌子做着皮肉生意。杀手常去洗头,算是熟客了。

  来了!老板娘热情地招呼杀手:今天让新来的妹妹帮你推推油如何?

  杀手瞟了一眼走过来的女孩,很清秀,那皮肤白得几乎透明,心里一动,随那女孩进了按摩间。

  发廊里的按摩间阴暗,脏乱。那女孩熟练地帮杀手脱下外衣,长裤,让杀手躺在窄窄的按摩床上,先从杀手的头部按起,慢慢地,女孩的手滑向了杀手的前胸,两个食指尖轻轻地在杀手胸乳上摩沙,杀手尽管不只有过一个女人,但从未体验过这种来自异性的大胆的,肆无忌惮的挑逗,他闭着眼睛,喉咙发干,呼吸越来越粗,不由地伸手揽着那女孩,手从薄薄的T恤里伸了进去,女孩太清楚如何激发男人的欲望了,她的手一路慢慢下滑,慢慢地褪去杀手的内裤,轻轻地捏了一把杀手那早就硬硬的下体笑道,十个眼镜九个色,杀手早已按奈不住,伸手就把女孩往身上拉,那女孩边笑边说,莫急,让妹妹帮你推推油,好好享受享受。

  冷凉滑爽的液体,随着女孩的手掌柔柔的推动,从腹部到大腿到两腿间,一阵高过一阵的快感激发了杀手原始的本能,在越来越快,越来越定向的推、揉中,杀手“啊”的一声,倾泻而出。

  杀手每周三四次地往发廊里跑,尽情地体验着发廊妹提供的各种服务。那段时间,杀手几乎天天大剂量地服用着安必仙,用他的话说,这叫预防加杀毒。朋友也有劝告的,说那种脏地方,那种脏事还是别去为好。一来不道德,二来染上病就糟了。杀手不以为然:风流风流,别上升到道德的范畴么,我出钱买快乐,她出身子挣钞票,两不亏欠,再说当年老蒋嫖娼光了头,也没人不让他当总统。至于生病,放心,哥们有安必仙呢!

  自此,杀手厌倦了与妻子刻板式的性生活,逐日追花逐柳,游荡于发廊、酒吧、夜总会、桑拿浴室之中。从一百二百的发廊妹到五百、一千的坐台小姐,终日里杀个不停。小本子上的记录越来越多。

  公司决定征集产品包装设计、印刷单位,杀手作为项目主管负责操作事宜,在众多的广告公司里,杀手盯上了一位姓顾的广告公司总经理。顾总很年轻,看上去不过二十五六岁的样子,自驾一辆红色的法拉利跑车,是广州女子里少见的美人。北人评论广东女子:丑的惨不忍睹,美的动魄惊心。那顾小姐就属于后者,据杀手不知哪里探来的消息称,这顾小姐原是夜总会坐台小姐的出身,不知怎的进了影视圈,演过几部电视剧,虽未大红大紫,但仗着敢脱敢睡,也混得有些名头,后来被一六七十岁的台湾富翁包养了,那老头出钱为美人开了一间广告公司,虽然有花不完的钱,但顾美人并不安分,时不时红杏出墙,那说的人笑骂,这是个贱女人,开着法拉利,陪男人上床,还不忘收钱,纯粹一职业病,正应了一句古话,富人家的女儿开窑子,不图挣钱图一乐,真是不卖不快活啊!

  杀手自见到了顾小姐,直觉得过去杀过的那些女子有如粪土一般:

  妈妈的,上天入地老子也要杀一杀这小婊子!杀手故技重施,利用包装设计的公事之便,频频约会顾小姐,那顾小姐也是秋波频送,眉来眼去。

  一日,杀手在办公室约见顾小姐,正题聊上三二句,就直截了当地问:

  “顾小姐,可不可以陪我一晚?”

  “哟,我可是要价很高的。”顾小姐早就知道杀手色心,也毫不掩饰。

  “多少?”杀手问。

  “一万五,一个晚上!”

  杀手咬了咬牙:行,就今天,马上就走!你等我一会!

  杀手一溜烟地跑到银行,取出二万元钱,坐上顾小姐的车,直奔番禺度假村开房过夜。

  那一万五千元对杀手而言,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这一夜,杀手使尽了十八般武艺,出尽了无数的花招,每当疲倦之时,一想到一大叠的票子就心痛,咬着牙硬撑着一次又一次地把顾美人按在身下,从下午到第二天中午竟是没个完。最后,顾小姐满足地躺在床上,虽然动也不能动了,眼光中却充满了柔情蜜意:我喜欢你,我还要你地嘀咕个不停。

  自此以后,杀手与顾小姐两情相悦,过起了台湾老头包顾小姐,顾小姐养杀手的日子。

  哥们现在不花钱了!杀手说道。

  “什么狗屁故事,睡觉!明天还要与外商谈判呢!”我关灭了床头灯,拉过被子就睡,留下杀手在床上翻来覆去。

  半年以后,杀手辞去了在公司的职务,辞职那天,杀手开着一辆凌志,拉上几个哥们,来到珠江边的南海渔村,尽情地点上一桌子海鲜,望着窗外灯火阑珊的广州大桥,杀手一脸的幸福与满足:

  “哥们,我现在是广告公司总经理了,以后多多关照,多多关照。”杀手口里说着关照,骨子里流露的是骄傲,满桌子发了一圈烫金的名片。

  看了看杀手的名片,我笑道:“杀兄享福,既坐上总经理宝座,又怀抱董事长美人,想必那凌志也是顾大美人赠送的吧?”

  杀手嘿嘿嘿了一阵说,那女人本来陪老子睡觉是收钱的,后来老子心疼钱发狠地干了她十几个小时,现在不光是不收钱,还把总经理的位子让给我,那车小意思,是专为我配的。

  “杀兄小心,莫忘记神相说的,成也桃花,败也桃花的话。”我向来是爱泼冷水的角儿,那管杀手高不高兴的。

  “老子享福一天是一天,败了老子再回杨箕村打滚,桃花运老子是走定了的,来来来,喝酒,别扫了我的兴头儿。”

  众人举起酒杯,起哄道:欢呼三声,恭祝杀手兄杀的开心!

  杀手红光满面地发出了一长串嘿嘿嘿的笑声。

  不长时间以后,我离开了广州,失去了与杀手的联系。

  几年后,一广州朋友来电,我顺便问及杀手近况,那朋友默然了一阵说:“杀手病了。”

  “病了?什么病?”

  “爱滋病,是那女人传染的,听说女人的台湾姘头去年因爱滋病死了。”

  挂上电话,我沉默了许久,心想,那神相竟然灵验如斯,莫非真有报应?

  文章来源:秋雁文学社区 文/一袭青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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