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座很象骆驼的山,它的名字叫风隐峰,我来自于那里。
风隐峰不大但却迷人,我住在半山腰,那里有风吹过,会带动我的头发沙沙的响,自从我长成一个大姑娘开始,我就期盼风儿能为我吹来的一个艳丽的男子,精美绝伦,并且了得体贴。
风儿终于吹过了,带来了一个男人。
我不知道那个男人从哪里来,但他会经过我的门前,每天都是如此。我看见他长发飘零,漆黑如夜,还有眼睛。
他确实精美,但却穿着怪异,他看着我时,不言不语,片刻之后离去。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他经过,我会为他倒一碗水,放在窗台前,但他从来都不喝,直到有一天,具体是哪一天我已经忘了,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喝了,并且和我说了话。
他说:“我是你的夫君”
我说:“好的,那请屋里坐”
我的房子很小,而且简陋,我懒于整理,所以凌乱不堪,我把床上的书刊,杂志,往边上推了一下,腾出一个空位,掸了掸上面的灰尘,对那个男人说:“坐吧”
我倒了一杯水给他。
他说:“娘子,莫要客气”
我说:“好的”
我把杯子放下,坐到了他的身边。原因是屋里已经没有可以下坐的地方了。
我们坐得很近,我能看到他的睫毛,浓郁而忧愁。让我想起同样华丽绝美的威尼斯。
他说:“娘子,为何留着如此怪异的头发,好生短俏”
我说:“你从哪里来,现在又要到哪里去?”
他说:“娘子,记得你我离去那日,你长发飘逸,而今,缘何这等模样”
我说:“你可以睡在床上,休息”
我站起来往屋外走,那个男人拉住我的手,三秒钟后开始吻我,我末了露华浓的水果香型护唇锗哩,他说香甜。
我说:“我不认识你,你是谁”
他说:“娘子,莫非已忘却了我?“
我摇头。
我再摇头。
他推去了衣裳,露出身体。
他牵引着我的手抚摩他的身体,先是喉咙,他的喉结的微微颤动,再是锁骨。
我抚摩着他的身体,他的胸部,然后是一道伤疤。我用指尖勾勒着伤痕的轨迹,一遍,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
他让我感觉温暖。他的身体,他的气息。
他说:“娘子,你已忘却这道疤痕”
我说:“它很性感。”
他说:“这是娘子留于我的”
我说:“是吗?”
我吻上那道疤痕,希望沸腾的热血能一丝一缕的渗出,但让我失望了,伤口复原的很好。
他说:“我们的爱情惨白无力,所以你说‘既然生,无法一起,那就死吧’”
我说:“我是一个烈女子?”
他说:“娘子是一个温柔的女子”
他撩动我的短发,继续说:“你不知道那日,你拿刀的样子有多美,你把刀刺到我的胸口,我的血往外流,映得你鲜红亮丽,
你的凤冠,霞帔,喜床,空气,还有世界,全都是通红。然后你说
‘我爱你,我的夫君。’
这以后,我就死了。
我说:“你是鬼”
他说:“不,我只是亡魂,我在这里飘荡了两百多年,我等待着你的轮回,我的娘子”
他整理仪容,我触摸到的是实体。
他说:“我爱你,娘子”
我说:“你带我走”
他说:“好”
折了一支竹子,抖了抖,变成了一匹马,
他抱着我,确实很温暖。
他说:“娘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说:“骆驼”
他说:“好的,骆驼,我们走”
我们走了,离开了风隐峰,从此它不再象骆驼,它只是一座山,名字叫风隐峰。
文章来源:秋雁文学社区 文/青箬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