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停的梦见一个男子。
穿着艳丽的衣服。
颜色鲜红。
他从我的眼前坠落。
然后血肉模糊。
象极一朵花儿的盛开。
这很正常,都三月了。
第二天,我去问庄周,到底是怎么回事,庄周什么也没说,只是面对着我唱起了圣歌,如果我没记错,庄周应该是信佛的,而且根深蒂固。
我说:“庄周,那男的是谁?”
庄周说:“你丈夫。”
我说:“他死了。”
庄周说:“只是你想他死他就死了。”
我说:“难道他只生活在我的梦里?”
庄周说:“你也只生活在他的梦里。”
我说:“庄周,我走了。”
庄周说:“去哪里?”
我说:“去酒吧,喝酒,你去不去,但我想你还是不要去的好,这样我可以省一些钱,不过你要少看些武侠小说,我觉得你的逻辑不行。”
我是骑着我的小黑驴去的加洲的,其实我应该骑马的,但是,一来,马比较贵,我买不起,二来,我不太喜欢脸部过长的生物。
来到酒吧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我喜欢这里,是因为这里够小,而人却顶多,一般,我若感觉寒冷时,我便会来这里。
加洲酒吧外系着各式各样的骏马,只有我是牵着驴来的,这显得我是多么的独树一帜,并且特立独行,不过可不是每个人都这么认为的,对面一妙龄女郎正用眼角的余光来打量我,而后用鼻孔吐出:“下里吧人”这几个字,其实我的驴也是用鼻孔出声的,所以我不在乎。
通常去酒吧是喝酒的,但哪天实在不想喝,于是就要了爱尔兰咖啡,不过要爱尔兰咖啡也是为了其中的威斯忌,单喝会醉,调着咖啡就不同了,况且爱尔兰咖啡令人忧愁,象忧愁这一情绪的培养,对我的职业是极其有利的。
我的职业是在人死后的葬礼上唱蛊歌,因此,我可以说是一名歌手,这似乎个光鲜的职业,只是我只为死了的人而歌唱。
我在酒吧找了个位置坐下,身旁是一个男子,长相,身高都还好。我不否认我是一个肤浅的表面主义者。所以我在那个位置坐下/
那个男子开始与我讲话:“骑驴子的小姐,你好吗?能和你做个朋友吗?”
我说:“你比较适合做我丈夫。”
我知道我这么说不妥,但庄周这个大嘴巴在刚刚离去前告诉我说今天晚上第一个与我讲话的男人会是我的丈夫,我认为这很可笑,所以我要证明庄周的脑袋不行了。
他说:“好,那你该要请我喝杯酒吧”
我说:“好的,但你要先去死。”
他说:“为什么?”
我说:“因为最近很少人死,我生意不太好,没什么钱了”
他说:“那好吧。”
于是,他挑了一栋最高的楼房,自上而下,坠落了。
他衣着鲜艳。
飘逝而下,坠落的不费气力,
然后他血肉模糊……
我觉得一切都很熟悉,走到他的前方,抱住他的躯体,唱起了盟歌。
一声,一声……
我竟唱出了眼泪……
庄周骑着他的小毛驴出现了,他和我一样贫穷,靠着出售武侠小说而维持生计,因此他只能骑驴。
庄周说:“他是你的丈夫。”
我说:“可是他死了。”
庄周说:“是你想要他死的。”
我说:“我没想他死,我只是叫他去死。”
庄周说:“不要悲伤。”
我说:“没有悲伤。”
庄周说:“可是你在流泪。”
文章来源:秋雁文学社区 文/青箬笠
我说:“这是我良好的职业素养。”
庄周说:“……”
我说:“……,我想回家了。”
于是我把他的躯体背在身上,骑上了我来时的小毛驴。庄周拉住我的衣袖说:“他的马在那边,那只黑色的。”
我说:“我只会骑驴。”
我挥手,载着我的丈夫,拂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