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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那月的那人
2017-01-09 09:02:54 来源: 秋雁女性网
黄昏的天空,泛着昏黄的颜色,草地周围显得静谧而安详。与刚刚结束的战斗气息格格不入。Huhtemur在一条小溪边盘腿坐着,用袍角轻轻擦拭着战
 

  黄昏的天空,泛着昏黄的颜色,草地周围显得静谧而安详。与刚刚结束的战斗气息格格不入。Huhtemur在一条小溪边盘腿坐着,用袍角轻轻擦拭着战刀。刚洗过血的战刀,此时又恢复了甚人的光亮,在落日的余辉中,泽泽泛青。弱光时时映在主人的略带疲惫的脸庞,叫人不能忘却连日的征战给他带来的疲意。此刻他的眼神是柔和的,恢复了往日的敦厚,善良。很难想象他在战场上的刚毅和狡狤。他甚至还未看见对手们在突如其来的袭击中惊惶的眼睛和煞白的脸,在迅疾的前进中战刀扬起,血在飞溅,便完成了一个短暂的交合,于是奔向下一个目标。。。战争是残酷的,饶恕意味死亡,只有搏杀中求生存成为当局者的天条。他不用考虑战争的真意,那是千户的思虑,决不会费心到他一个军士的头上。他考虑的只是提防敌人的冷箭和战刀,还有躲闪的技巧和战刀的切入点。他对生死也无太多的牵挂,本来人就是自然的一部分,生死都是自然的选择,何况在这时代,安逸是只是奢望而已,只有在争夺生存权利的战斗中,去履行人们进化的使命。

  此时他想喝口酒,一壶绵厚的马奶酒。只是后勤队,还不能跟上前方的战斗队,毕竟赶着装满东西的勒勒车,还得等几天才能赶过来,而且前提是战斗队在原地修整或等待弓箭,人员的补给。他回身将刀装进皮鞘,又从马鞍边拉过来袋子,拿出揉碎了的牛肉干,递进嘴里,打开皮胡,喝了一口酸奶,边将头枕着马鞍沉沉的睡去。。。

  清晨,天刚朦朦亮,响起第一声号角低鸣,撕开了战士们的浓浓的睡意。Huhetemur翻身跃起,没到片刻便将马和行囊完全装备,与此同时也响起第二声短促的集合讯号。草场周围一片战马的低嘶,却听不见片言人语。常年的征战生活养就了严整的军纪,尤其在敌人阵前更是军令如铁。

  一样的装束,一样的峻冷,一样的信念,列队在顷刻间已完成。Huhetemur早已恢复了铁石般冷峻的面貌,临战的紧张感早已随岁月磨灭,剩下的只是坚强的求胜意志。静等着战友们的抚马列队。队伍有百人之众,今天每位只身单骑,备马已放置在一片低洼草地。

  千户抖抖缰绳,走近队列,简要交代了任务。夜里探军回报,昨日敌军的后援已经连夜赶到,是股轻骑兵,约有三百余人。先谴队后还有重甲骑兵和射骑兵,只是还在路上,在路上,午前不可能赶来。故而要求在午前必须完成歼敌使命。千户没有太多的话,只是轻轻挥了挥马鞭,队伍便换成双列行军,蹄底卷起一股白尘,奔向目的地。。。

  东方,太阳托着懒洋洋的身体,探出地平线,晨光霎时化作一道道射线,从稀稀的云彩间射向这片中亚腹地的戈壁草原。草地低缓地起伏绵延着,铺向远远的天地交界处。近一个月的无雨气候,草原略显浅黄,但仍不失为一片好牧场。

  两军相遇在一片低矮的平地,相隔二百米开外,便有了片刻的停顿。瞬时一种紧张的气息逐渐升起,在那片土地上空慢慢聚拢变浓。对方骑着那种具有高加索血统的洋马,排着颇为整齐的四个方队,个个身高马大,右手持长矛,左手握盾牌,腰里悬着佩剑,显的高傲和盛气凌人。我们的骑兵也不知何时排成半月形的横队,有六排,十五列,并在同时向两翼舒展开来。对峙显得漫长而短暂。漫长是因为两军战马的不耐烦的嘶越和两军士兵渐渐高腾的象凝固了的杀气。短暂是因为两军领兵那几乎同时作出的冲击讯号。片刻间两军象对流的云团,在飓风的催促下,急速地向彼此靠拢,走向轰轰对击。。。

  huhetemur冲在前排,但还未拔刀,他在积累速度,冲量,等待适度的距离。终于他看清了对手的脸面和在阳光下灿灿发出寒光的矛头。他微微緊了緊右手缰绳,将对手让到左侧,在长矛刺向上身的刹那,左脚放蹬,左手扣扣住鞍头将身体转到马的右侧,在躲开矛头的同时,翻身坐起,自然肩膀扛起了矛身,瞬时劈出了那一刀。致命的一刀,从盾牌上侧,滑进了对方头身连接处。他没看见对手的落马,甚至没见到身后狂喷的血液,只听见一声厚实的一个重物落地的闷响。那是一个瞬间,却完成了生死的交替。

  他不可能回头,因为还有对手从前方右侧接近,他把刚才那一刀,提起挡住刺来的矛身,瞬时刀锋一偏,顺着前进的马势,贴着矛身滑向对手。握刀的右手感觉到对方食指,拇指进而是臂骨的断落,伸出的刀头在其左胸处豁开一处。他没看见对方在身后赶进的战友的刀下,魂归故里。第三个敌人,同时冲向自己。。。

  第一横队冲出了敌阵,但他们没有停,随势走出百步开外才勒缰回马。阵外的空气,依然是清新和和爽,与他经历的无数个清晨没有丝毫的不同。他深深吸了口气,仿佛要冲淡那一股依旧充填在胸部的血腥气味。看了看手中的刀,在晨光下,战刀仍然发出灿灿冷光,并像是又待饮血似的微微颤抖着。他微微扬了扬刀身,两腿一蹬,与战友们再次冲向阵里。。。

  冲击波似的进攻,进行了四次,便基本结束了这场恶斗。我骑兵损失17人,而敌军三百余人,逃溃的不足百人。尚未清理的战场,一片狼藉。零乱中那些幸存的战马在其主人近处,点头啃食着青草。太阳也已高高升起,用其光芒抚慰着这片草地。Huhetemur扬面躺在一块向阳坡地,任暖暖阳光轻抚面颊。依旧是张平静的脸,纯厚,朴实,和不经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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