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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她(二)
2017-03-01 16:28:33 来源: 秋雁女性网
她侧脸望见B脸上的茸茸胡须,视线向上,是他白皙的面容,柔和的侧面,活脱脱一副油画上的美少年,这样的画面,会让她记起那水仙自恋的神话
 

  她侧脸望见B脸上的茸茸胡须,视线向上,是他白皙的面容,柔和的侧面,活脱脱一副油画上的美少年,这样的画面,会让她记起那水仙自恋的神话少年。想起曾经问他:是否在校园中为女孩子所追逐?B会得意的亮了眼睛,再羞涩的低下头去,他开口:你比她们好。很久没有再见这么羞涩的少年,第一次,在电梯间的偶遇已经让她怜爱的关注起这小小少年。

  时至今日都能够几起,那小小少年鼻翼上的汗珠以及微薰的汗味,也许是刚刚运动完呢,多可爱,迈出门的时候,是特意再朝他笑笑。那样纤细的眼睛,红润的嘴唇,漆黑的发丝,甜美的笑容——小小少年心中的女神便再度复活。他们极少时候会这样相依偎,第一次感到心灵深处的震荡,是他们互相搀扶着不肯松手。这一刻仿佛是真正的男人女人,再松了手,一切便又会到原位。

  姐姐与弟弟站的太久,听的到心脏一阵轰鸣,她疲惫又无奈的低叫了一声:又来了,软弱的身躯还在那手臂的支持中倒下来了。几十分钟的生命就这样又逝去了,小男生的焦急再度显露——他的手忙脚乱,在她的眼里是那么分痴痴的可爱与焦急的担心,一双神气的眼睛似乎要滴下泪来,那时她第一次显露生命的脆弱。她用微阖的眼神向他表达谢意,在那之前的生命,她以为会是某一天被拿去的,不受控的,而现在却,第一次因为两个人的珍惜而变的珍贵起来。B来得更勤了,他会带来很多的七彩杂志与碟片。她的家常有乐声飘出,房间里是淡淡茶香。他不再允许她烟酒咖啡安眠药,盥洗室的药瓶从新又挪回卧室,它们摆在最醒目的地方,朝她示威的笑:时刻提醒她:你是个病人。她因此而感觉揪心,她会以为自己会因此而大发脾气,但是她没有:小男孩便成了小男人,是她加了分不清不楚的责任在他的肩膀,她只可内疚的接受而无法言语。

  B离去的时间,房间是寂寞的空,药瓶都在手边,玻璃杯里盛了水,她的头发越来越长,身体越来越瘦,阳台上的洞,上面补了一只红色的塑料桶盖,扎眼的颜色,仿佛一只太阳。这还是那个男孩子吗??那个迷恋她一身艳丽与长发的青涩少年吗??他的熟练在与日具增,而眼中的火焰却在一点点减少,这是她多么不愿意看到的,她要在他的眼睛中永远艳丽而神秘,而不是现在干瘪如任一个病人。

  她突然兀自荧荧哭起来,想起他们第一次相遇,想起他第一次进们,想起那天晚上的碎钻,B啊B,他只觉得生命迅速的枯萎下来。现在,现实无情的错位——竟是她来依恋他了。

  “B,你不应该再来了。”

  “你该吃药了”

  “你不要来了”

  “吃药”

  “听着,你和我没有关系,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

  “-----------”

  她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盯着男孩的脸,对着上面的不容质疑大声喊:你滚,滚出去,这是我的家。”正见屋子都是她撕心裂肺的声音,像一柄柄飞刀,将身体刺穿。她在痛苦中暴虐的摇晃自己的脑袋,然后大口的喘气,像一只干涸的鱼,张着嘴却呼吸不到任何氧气,男孩站在床前委屈又惊讶的望着她,这个女人,她围什么这样对待自己,对待我??男孩B觉得有些东西要明白也明白不了,,有些东西索然在眼前,但却离自己很远很远。

  泼掉的方便面溅满了床单与地毯,她的长裙也满是斑斑点点,她从散乱的长发间路出一只眼睛歉意的望向B,用手拣起一粒小小的面条屑把它塞进嘴里她努力的嚼着,朝他挤出难看的笑容:真好吃,真好吃她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躺在床上,衣服,床单换过了,地毯也变的干净了,屋子里空无一人,飘着淡淡的香。她情不自禁的热泪盈眶,情不自禁的开始想念,张了嘴就叫他的名字,B你回来啊,回来啊。

  力气渐渐用尽,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流下来,那个男孩子,他已经离开了。他是永远的离开了。

  她对自己生命尽头的任性,内疚不已,也许是伤了他呢,还那么小,我赶走了这个世界上离我最近的人,最亲的人,对不起,刚才我是想讲对不起的。她把自己干瘦的身体藏在被子下,迎着夕阳的霞光,绝望又伤感的哭泣。她终于发现自己离不开B了,这才是她伤心的真正原因,——而她将不得不以这个样子一直面对他,-——她的枯瘦,她的单调,她的病态,她的不再艳丽,以及突如其来的歇斯底里————所有的所有都会把从前的美丽了一一毁灭殆尽。

  她害怕起来,怕的牙齿发冷,她只想自私大喊:B过来陪我,陪着我,到我死。她的病情在悄无声息的饿进展着,就像她从前的并不承认,其实那是怕,不露骨的怕,一旦真相来临,所有的一切便如朽木般的一节节败退下来,不可收拾。这是整个家族的噩梦,所有人死于华年,小小年纪经历了太多的生离死别,宿命的不可逆转在她的心中留下了深身的烙印。上天应该是对她的补偿吧,生的不健康,却多多宽容了美丽与聪颖,加之高人一等的运气,一些大大小小的光环就从来也没离过身,但那样的高高在上是有着危机感的,她成功她孤独,她不敢承认自己的病态,只是在夜晚,无限娇艳的香车出游,黑暗中的惊鸿一瞥让路人为之侧目。这是她唯一的消遣了,她要赶在上帝收回一切之前尽情的挥霍一空。哪怕归家,触目手袋里的药片,她只想哭。不愿承认,却自去年开始,状态越来越坏直到遇见B。

  文章来源:秋雁文学社区 文/VANESS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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