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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可以原谅他吗(二)
2017-03-09 16:24:12 来源: 秋雁女性网
晚上八点多,他们一行人终于回来了。阿飞最先进门,我像平常一样问他:吃饭了吗?他淡淡地说没有,眼睛甚至没有看过我一眼,也许从他的表情

  晚上八点多,他们一行人终于回来了。阿飞最先进门,我像平常一样问他:吃饭了吗?他淡淡地说没有,眼睛甚至没有看过我一眼,也许从他的表情,他宁愿不在这时看见我。但是我依然没有在意。然后是那个女人,一进门就炸炸乎乎大声地嚷:啊,真是累死了。我发现这样的状况下,我依然摆不出主人的样子,的确摆不出,于是我还是只有傻乎乎地坐在电脑前玩游戏。然后那个女人开始给他们的女儿打电话。一坐,就坐在了桌子上,屁股,正对着,离我的脸,只有二十公分。在电话里,她告诉女儿,她和她爸爸在一起,在她爸爸那里,然后,她让阿飞和女儿说话。我注意到了,这时,她说的是普通话,是我能听懂的语言。但是,我仍然很平静地玩电脑,虽然我多余,但是,我要有涵养,我不能给阿飞丢脸,是他的语言,也是他的意思,也是我的习惯行为。

  她做这一切的时候,偷偷地,我看阿飞,发现他也在看我。他的表情,比哭还难看。他的眼睛,有太多的内容,有祈求,有无助,还有许多我不能明白的意思。我更沉默了。然后是一行四人出去吃饭。阿飞没有问我吃过没有,礼节性的语言都没有。我坐在房间里默默地等他们回来。因为一会我还要和阿飞商量,晚上住宿的问题。等啊等啊,时间过得真是漫长,我忍不住想出去走走,我想这时外面的空气一定很好,以前,我们有时也会在晚上十一二点的时候出去走走。走到门口,隔着绿化带,我看到他们四人走回来了。阿飞和那个女人并排走着,她看起来很轻松,而阿飞走路的神态,好像也不像在房间里那样拘谨了。我突然很灰心丧气了。那个从没有想过的问题――他会不会重新选择,突然跑到了我的脑子里。我发现我浑身无力了。我甚至想到了阿飞今晚可能不会再回到我身边了。

  回去上卫生间的空档,阿飞坐在了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我惊喜地想我的阿飞回来了。可是一看他的表情,我甚至说不清楚话了,结结巴巴地问他:他们,全都睡了?心里全是害怕的感觉。果不其然,一会儿,阿飞,他,也结结巴巴地说清楚了他的回来的意思,我费了很大的心思,才明白了他要表达的意思:他的前妻明天就走了,今晚要和他在一起聊聊女儿,只要这一个晚上,而且,他们,要用我们的房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我的腿都软都了,我的预感终于得到了证实。于是,我告诉他:除非我死了!

  然后他哭了,一边哭一边对我说:我太难了,一边是前妻,一边是自己喜欢的人,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能少伤害我。此时的我,反而平静了,只低低地告诉他:是的,她明天就要走了,我们在一起,可以天长地久,可是再怎么深的感情,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请你也想想我的感受,请你也为我留一点点尊严,因为我周围的每一个人,都是我每天相见的熟悉的人。你们可以在外面,在酒店里开房间,但是,不要在我的眼皮下,不要在众人的眼皮下。

  一会儿的功夫,响起了敲门声。我打开了门,又是他们一行人,炸炸乎乎地走了进来。我无力无助地坐到了靠墙的椅子上,又成了一个多余的人。她很自然地拖了一把椅子,靠阿飞,坐得很近很近,摆出一副很亲密的样子,而阿飞,可怜的阿飞,则一劲儿地想躲远一些,直到他的椅子已经没有可退之处。我漠然地看着这一切,似乎在看一场好戏。感觉再坐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我站起了身,对阿飞说,也是对那个女人说:阿飞,我要睡了,你们晚上要聊通宵也好,但是,请不要在这里,因为打开门,我要天天面对外面的每个人,也给我留一点面子。我的话刚说完,那个女人呼的一下就拍起了桌子,因为习惯,她用的是方言。于是我告诉她,低低地,软软地:请你不要对我吼,我听不懂你的话。她飞快地用普通话对我吼道: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话?阿飞是我的老公,你有资格叫吗?我看着阿飞,说:阿飞,你自己说吧。阿飞没有看我。没有看任何人。也没有任何语言。我软软地坐了下来。没有思想,没有行动。一片空白。点了一支烟,我不知道我的手有没颤抖,但我知道,事过之后,此时,我打字的手,都在抖。我想我当时已经绝望了。

  抽完烟,我倒了一杯水,冷笑了一声。转身,走出了房间。倒在床上,我觉得心静如止水。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忽然想去看看他们走了没有。门,锁着,静静地,没有一点生命的像征。回到房间,我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想,只是看着天花板发呆。那个晚上,我不知道我睡了有多久,但我知道,我很会熬夜。我一点都不在意,瞧,我还真的睡着了。只是,我明白,我真的应该走了,但是,要走在她们之后。于是,我开始为明天打算,要去买票,要去给我最好的朋友买一点礼物。我脑子里想的是应该给亲人,给朋友买一点什么礼物,因为我毕竟来了北京,可不能空手回去,我想我最爱的还是我的亲人和朋友。

  早上,外面的脚步声把我惊醒了。我拿不准有几点了。脑子里有点浑浑沌沌。忽然想起阿飞昨晚一夜没有回来,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我哭得稀里哗啦地,可是,我还是注意了影响,尽量地压低声音,不想让别人听到声音,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在哭。哭够了,我想收拾一下应该出门了。到了办公室,呵呵,他们一行人居然都在,没有看任何人一眼,我一转身,走了出去,阿飞,此时,已是我不愿意再见到的人,我的眼角只看到一件红色的T恤,还是我们前一段时间一起去买的,他还告诉我,从未穿过如此鲜的颜色。

  在外面,一转,大概也有半小时吧。估计他们也应该差不多了,我回去了。路上,我看到立交桥下的花园里,月季开得正好,鲜鲜艳艳,热热闹闹的,我想,每个人的生命,都应该如此精彩。回去,他们竟然还没有弄好出门。依然没有看任何人,我开始旁若无人地洗漱,他们不出去,我就出去吧。我这样想。可是,就一会儿,他们就全都走了。看看房间里乱得不成样子,我收拾了起来,拖地,擦桌子上的灰,一如往常。然后,我出门,先去买火车票,然后去批发市场买东西。精心地选礼物,想给朋友一份喜欢,想给家人一份安心。挑好了礼物,又逛时装店。我想给自己买一双凉鞋,以前,我和阿飞刚在一起的时候,乱花过一阵钱,后来,钱不多了,就开始精打细算地过日子了,连一双凉鞋也不舍得买,可是,现在,我要买了。可是看来看去,都找不到合适的,就想干脆回家再买吧。试了一件T恤,粉红色的,很衬我的皮肤,想买,想想,再看看吧,就罢了。可是照镜子的时候,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我的眼睛,是红红的一圈,怪吓人的,才两个晚上没睡,竟然成了这个样子,我真的吓了一跳,以前,也有失眠的时候,却从未像这样啊!怪不得一路上有人看我,我一直以为是我的神态与众不同,可能他们看的,是我吓人的眼睛啊。

  文章来源:秋雁文学社区 文/飞悦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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