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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路过(上)
2017-03-10 15:47:21 来源: 秋雁女性网
爱情,你是过客。婚姻,才是归宿。——题记我停下来。没有人知道我从哪里来。我以为我已走远。那里的山那里的水那里的人那里的动物。那些曾

  爱情,你是过客。婚姻,才是归宿。——题记

  我停下来。没有人知道我从哪里来。我以为我已走远。那里的山那里的水那里的人那里的动物。那些曾经悬挂在深邃夜空的弯月,那些森林湿地上默默绽放的无名小花,那些河面吹来的带着微腥的温柔晚风,以及那些没有牙齿的喜欢望着我笑的要跟我介绍对象的老太太,却总会跑出来,跑出来,然后一个声音就跟我耳语:你能跑掉吗?

  一

  屋子背后是几畦菜地,菜地就在山的脚下。一座生长着无数笔直杉木的树底下种着茂密葱郁的砂仁的还有枇杷李树乌榄的山。那里曾经有一只鸡逃了进去。是伍北父亲饲养的正宗的本地鸡项,伍北知道四喜就快生日特地回家捉来的。本来关在一个废置的柴房里的,四喜每天准时端着剩饭小心翼翼的放在一个碟子里,那时鸡总是躲得远远的,黄褐色的眼睛警惕的盯着四喜。四喜其实很想用手抚摩那光滑的米黄色的羽毛,但想到几天后它将躺在自己的餐桌上,硬是没有勇气伸出手。关上门后,每次她都要从门缝里窥探,直到鸡拧着脖子左顾右盼终于消除戒备“咄咄”啄着饭粒,才肯离去。可是,那天四喜打开门,准备押它行刑时它却从她手边敏捷地跑开了,并且一直往屋后跑,很快就没入墨绿色的砂仁丛中没了踪迹,甚至连叫喊也没有。

  于是,出现了很壮观的一幕:伍北扛着一条约三米长的竹竿穿着皮鞋卷起衣袖悄悄钻入人头高的砂仁丛中,四喜则站在与砂仁一沟之隔的菜地上,手里捏着一根叉衣服的木棍。伍北到达砂仁边缘时停下来歇了口气然后横着竹竿拨弄着砂仁的叶子,生出此起彼伏的波浪。四喜不时的学乡下妇女“咯咯咯咯”,语气虽然急促,但无法掩盖守株待兔的悠闲。伍北高声喊着四喜有没有啊,四喜就高声答说没有呐继续吧。一问一答几遍后伍北不耐烦了说四喜算了吧找不到的。四喜就跺脚啊不嘛留它在这儿早晚被老鼠和蛇咬死。伍北只好继续。

  看见伍北孤身站在一片绿叶中只露出脖子手和黑黑的脑袋,四喜忽然感觉与伍北距离很遥远,是那种近在咫尺却又无法触摸的内心深处的隔阂,如一根无形的两端尖锐的钢针,横在两人的中间,谁想走近一步都将遭受扎肤之痛。这一发现先是使四喜涌起淡淡的哀伤紧跟着她便意识到应该去改变什么,并且迫在眉睫,于是她喊我过去帮你好吗?伍北说不用了这些地方潮湿有山蜞的,四喜好感动因为她曾经跟伍北总结过她这辈子有三怕:蚂蟥、蛇和老虎。除了老虎这地方没有,蚂蟥和蛇是这个有着连绵不尽青山绿水的南国小镇的平常物。山蜞跟蚂蟥差不多,都有着吸盘,都喜欢吸人的血,若你是女性,若是你在山上蹲着小便,热腾腾的尿气会招来隐匿的山蜞,在你不经意间它就会探起头吸附在你的生殖器周围,然后钻入尿道再进入五脏六腑再繁殖,把你的肚子撑得象十月怀胎。最可怕的是那个时候的你仍然相信除了男人的精液没有任何东西能把你的肚皮撑开。

 

  二

  当那只鸡终于承受不住压迫探头探脑的露面时,当伍北高举竹竿准确无误的落在它的颈项向菜地上压时,四喜箭步上前两手把它的两只胳膊交叉。鸡毛沾满了林中的湿水,鸡爪满是泥土,颓败而可怜。四喜重新把它放进柴房紧锁门,当她看到那鸡抖动翅膀周围的地板湿了一个圈时,忽然眼眶发热。善感的四喜仿佛看到将来的自己蜷缩在某个角落,孤独的守着隐形的伤口。

  伍北站在水龙头下放下裤脚尽情的冲洗着,皮鞋脱掉,袜也脱掉,露出一双白皙的脚,象一个医生总是有一副红润的脸庞,那双脚似乎只是因为伍北而存在。四喜安静的在旁边瞧着,伍北就说四喜你怎么不说话啊,你会怎样的多谢我啊?四喜笑笑,转身拿来一条毛巾,湿水之后站在一米八的伍北的跟前,踮起脚跟仔细的擦拭,从眼睛到嘴巴到面颊再到额头,连耳朵也不放过。然后示意伍北稍为弯一下腰,嘴唇就舔着他的鼻子。这是伍北全身最敏感的器官,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那个夜晚应该是伍北所能回忆起的最舒服的唯一一个夜晚。四喜让他躺着不用做任何动作就让他领略了在此之前他给四喜的快乐。从头发到脚趾,再从脚趾到头发,四喜以从来不曾有过的认真与执著,忘情地吻着伍北的每一寸肌肤,揉扭着每一根骨骼。直到伍北无所适从地低声叫唤着四喜四喜四喜然后绝望地喷射酸酸地疲软。伍北的眼里温柔得可以拧出水来,四喜在伍北咬着她的耳朵轻轻跟她说“谢谢”时终于呜咽着说:为什么受折磨的是我呢?

  文章来源:秋雁文学社区 文/追梦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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