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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今日
2017-04-12 16:15:28 来源: 秋雁女性网
又是一个半绿半黄的秋。 记得有人说过,秋天也是一种开始。 或许,这也是秋之易感之所在吧。 我不知不觉走进公园。 小径是依然黄叶错落

  又是一个半绿半黄的秋。 记得有人说过,秋天也是一种开始。 或许,这也是秋之易感之所在吧。 我不知不觉走进公园。 小径是依然黄叶错落,落叶偶尔随放肆的风没有目的的翻滚几下。 远处花坛外围的合欢树依然杏黄或火红的耀眼。 我踌躇的向那里望了望,一种眷恋和感伤的情绪充盈于胸口。 同时,一种令我颤抖的念头在脑际一现: 卉会不会也在那里寻找或追念一些什么呢? 我立刻又苦笑了一下。 我和卉最大的差别就是我过于浪漫而她似乎更趋于理智。 如果不是这样,那么一年后的今天,同样的9月28日, 到这里来的就不会是形只影单的我。

  我不由悲哀。 想想去年今日,我与卉相偎在花坛旁的石椅上。 我们共持一首《长相依》歌词,她清唱,我聆听。 那时,她不胜娇羞的脸庞与身后的合欢树叶一样, 红艳艳的,我温暖,同时也激动于她那极富感染力的颤音: 有句话儿要告诉你,又怕你伤心哭泣,有心把你藏在心里, 又觉得对不起你`````` 那时,谁会想到如今的凄凉? 她呢?今天的她是否也会念起去年今日?是否也有一念凄凉? 不会的!我不觉有些恨恨的感觉。 可是,怪谁呢?难道爱与不爱真的没有原因? 我们爱过,我敢肯定。在去年9月28日之后,我坠入爱河。 那一段彩色的日子呵!我仿佛第一次发现生活这样美好。 往日的忧郁和稳重在她面前像冰在春天面前一样, 一下子化为欢快、活跃和略带浅薄的满足。 我忘乎所以。 她也爱了。不过爱得有些犹豫,有些失落。 她曾说,我喜欢的是以前的你,甚至有些崇拜, 因为那时你有些精神让我感动。 我知道她所说的精神是什么,我们都是从贫困地区考出来的学生。 没有那种坚苦卓绝的自我奋斗,我们现在还在祖辈耕种了几千年的土地谁刨食呢。 就是现在,我还没有太好的工作,不过,我已经开始放任自己了。 即将工作的那个学生时代的最后一个寒假是我们关系的转折点。 那个假期很长。 我们从如胶似漆一下子冷却下来,开始考虑生存问题。 我们从农村落户到这个陌生的城市,没有任何背景, 在一个濒临倒闭的厂子拿每月不到200元的工资。 我们怎么生活呢? 当我们从各自的家里回到这个城市重新见面的时候, 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激动和狂热,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矜持。

  几次相约,平淡无味,甚至连共同话题也找不到了。 ----我们是在有意躲避什么话题。 我们几乎没说分手就互相疏远了。 不久,她有了一份比较不错的工作。 我们很少见面。我只听说她工作的很好,很受器重。 她与老板的儿子合作开发什么项目。 我不太清楚,但是我知道,我该安静的走开了。 ``````不知不觉花坛就在眼前了。 那条石椅在花坛的那一边,我看不见。 我又想起了石椅旁火红的合欢树叶。那个忘情的时刻哟! 记得那天她在石椅那里掉了一串钥匙, 我们谁都没有留意,相挽而去了`````` 我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忽然,令我颤抖的想法又冒了出来: 她,今天,是不是也来这里? 或者,已经坐到那条石椅上了?? 我又不由苦笑了。 怎么可能? 如今我虽然努力改变了自己的处境, 可是我们的社会地位还是有很大的令人尴尬的反差。 她没有理由再到这里追寻什么了。 可是,我又固执的想或许她真的就在那儿期待什么。 多么美好的想象啊! 我被自己的幻想激动和感动了。

 

   我没睁眼,绕着石板路向石椅摸去~~~~~ 自己同自己浪漫地游戏一把, 哪怕最终承受的是更多的失落,我情愿。 许久没让自己这么动情了。 我听到胸膛剧烈的“砰砰”声。 我好象听到石椅那里有男子的声音传来。 恐怕要惊扰一对鸳鸯了。 但是我仍然摸了过去。 声音没有了。 我想象着当我睁开眼睛看到那两张诧异的面孔, 一种无由的快意涌上心头: 我是精神病,你们当我是疯子好了。呵呵。 石椅那里没有一点声音, 但是我感觉那里有人。 已经距我不足两迷了吧? 我挺住,睁眼。 随着那两张面孔映入我的眼帘, 我也随之惊呆了: 一张戴着眼镜的年轻男人的脸。 厚厚的镜片后面是警惕和惊恐的目光。 一张迷离的女人的脸, 眸子里是不解和研究的目光---- 是卉!! 他们并肩坐着, 卉手里拿一张写着字的白纸。 我一下就记起了去年今日, 多么相似的情景啊, 可是她身边的人已经换了!

  我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 一种遭到愚弄的屈辱感使我仿佛失去了知觉。 但很快,我无比沮丧起来。 对着他们,我嗫嚅着: 对不起,我,我来找女友``````找女友的钥匙`````` 我黯然转过身, 感觉自己在刹那间苍老了, 双腿不太灵活的迈步。 等一等~ 卉突然喊道。 我转身,她径直来到我面前, 深视着我的眼睛: 今天多号? 我突然愤怒起来。 卉,你不该这样捉弄我, 你把我的感情、自尊一起撕个粉碎还不够? 还要啐上唾沫用脚踏几下吗??!! 9月28号! 我咬着牙喊出这个日期, 同时我听到自己的手掌与她的脸颊激烈撞击的声音。 你怎么打人你?! 厚镜片蹿上来, 看看卉通红的脸颊,愤怒地说: 我替你教训他! 够啦! 卉带着哭腔向厚镜片喊道: 你还嫌不乱吗? 在公园碰上也要谈什么计划, 我是按钟点给你家打工的, 我有休息日! 厚镜片和我同时一脸错愕。 请你走开! 卉对厚镜片毫不客气。 厚镜片惶恐地看看她,又看看我。 略带受伤的模样走了。 我一下子从巨大的悲哀转到巨大的惊喜。 这是真的吗? 看着卉用手捂着脸, 脸上有一道晶莹的东西。 我羞愧地搓着手: 对不起对不起,卉, 我,我`````` 卉双眼充满愤怒。 我,我就是来``````因为,因为``````今天是`````` 没等我说明白, 卉爆发了: 今天是9月28号!! 随着一声脆响, 我的脸颊顿时火烧一样。 我没有反抗。 完了,又完了,都完了。 愧疚和悔恨使我一下没了力气, 头沉重地低下。 对不起。 我懊丧的说完这句话, 步履蹒跚地走开。 风~~~~ 这声久违的呼唤好象从天边飘来, 又好象是波涛的轰鸣。 我立刻停住了脚步, 回头看着卉。 卉平静地走到我身边,幽幽的说: 钥匙不用找了,我们什么也没丢, 连同这个日子,我们什么也不会丢了。 我默默望着那石椅, 望着石椅后面火红 的合欢树叶。 风,我们走吧。 卉温柔地挽起了我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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