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次是与邻居家的孩子一起到茶山上去采茶。印象中那个时节的茶树已抽不出几片嫩芽了,可是不知怎么的,供销社要收购,所以不少人家都在那个时候上山采茶去了,于是我也跟了去,跟着他们身后采,也不管是嫩叶老叶了。采了一个下午了,邻居家的姐姐说,别人都采满了一筐去供销社了,可我们才采了半筐都不到,肯定会被她妈妈骂的。于是我们出主意说,在筐里撒些细沙增加重量,呵呵,估计那个时候的我们,把供销社的人当成弱智了。那个姐姐居然还接受了我们的建议,于是就弯下身子抓了几把泥沙撒进了茶筐。结果第二天,她哭丧着脸说,供销社的人不要她采的茶叶,原因是有泥沙,不干净。现在想起那事,真是忍俊不禁。
小舅有空的时候,晚上会到山上去打麻雀,他有一枝长柄的枪,装上铅弹,还有可以固定在额头上的那种探照灯。深夜的时候,麻雀都栖在树上睡着了,乍遇到一道强光,它就被吓得不敢动,那个时候打麻雀就非常容易,可以说是手到擒来。“红烧麻雀肉”是外婆的拿手好菜,我一听说小舅晚上要去山上捉麻雀,就会雀跃不止。麻雀虽小,但味道相当鲜美,这是我吃过的,迄今为止最好吃的野味。有一次,小舅居然捕到一只小猫头鹰,铅弹击穿了它其中一只翅膀,但不会有生命危险。小舅在它脚上缠上线,拴在桌脚上。那小猫头鹰可凶了,不让人靠近,现在我还记得小鹰的那双眼睛,极其锐利,拒人于千里之外。它小嘴尖尖的,身子小小的,翅膀却非常宽大。在家拴了几天,也不吃东西,小舅就在一天晚上,把它放回山林了。
在外婆家的日子很自在很逍遥也很新鲜,外婆就象冬日里温暖的围巾,总是宽容的呵护着我。今年上半年,外婆家的村子被征用拆迁了,举村迁移到了离原地不远的地方安家落户。但是无论如何,那留在脑海里的快乐的记忆都不会褪色走远。
这几日我那28个月大的儿子也在我妈妈家里小住(本来他一直在与我不是一个区的奶奶家),有时候他不听话,我就会提高音量同他说话,这种时候,儿子会很不屑的看我一眼,“义正辞严”的说:“这是在我外婆家!”言下之意,他现在是个小客人,我是不可以对他“不礼貌”的。不禁哑然失笑,我想,小时候都爱上外婆家的一个重要原因,就在于感觉自己是小客人身份,可以随心所欲地做一些在家里肯定会遭到父母责备的事,呵呵,这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可是一种相当优越的感觉哦。
文章来源:秋雁文学社区 文/馨月如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