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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象烈日下的风 (中)
2018-10-19 16:53:41 来源: 秋雁女性网
记得那一夜,车外是星空一片却仍挡不住黑暗的遮盖,车里一片昏暗,累了一天,大家都在汽车的颠簸中昏昏欲睡。我静静地倚在他的怀里,感觉那

  记得那一夜,车外是星空一片却仍挡不住黑暗的遮盖,车里一片昏暗,累了一天,大家都在汽车的颠簸中昏昏欲睡。我静静地倚在他的怀里,感觉那么安全,那么安逸。他就静静地搂着我,守着我,看我入睡。我睡了,但我记得每一次他轻抚我的脸,才发现那双手竟是那么温柔。我记得他每次低头时的呼吸,似乎可以看见他亲切的眼神。三个小时的路在那晚显得如此短暂,多希望能永远这样倚偎在他的怀里,在夜里让路一直走下去。

  记得也是一个夜,当他从我身边的山崖滑落下去,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没了声音,我的心顿时被掏空了。我拼命的喊着他的名字,直到听见他的回答,泪在黑夜的掩护下放肆得留了一脸。那一刻感觉到我真的不能没有他,心里却庆幸着没有被他看到我刚才的样子。

  离开他,回到我的城市,每当独处时,和他在一起的时时刻刻总是显得那么清晰,不由自主的回显在眼前。他对我的娇宠与关爱,我对他的任性和依赖,竟然让我有些摆脱不掉。那时只觉得因为他是我的哥。如今彼此的分离,让这份感情变得恍惚起来。回到家,面对自己,面对空空的房间,脑子里都是他的影子,但隐隐中却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不能去想他。这时才发现我好像已经分不清这份想念里究竟是什么滋味了。不经意间我们都在表露着彼此的感情,却又在用一个别样的称呼掩饰着这份感情,因为害怕爱会变得沉重,最后再变成伤害。因为我清楚,回到他的城市,有他的朋友,有他的生活,有他的世界。我们之间存在的一切只存在于拥有彼此的那几天,距离的遥远会改变很多。我已经怕了,累了,怕自己又会陷进一个感情的漩涡而不能自拔,怕有一天这份感情又会因为彼此的无间而疏远,疏远到象陌生人一样的遥远,而从前的拥有的一切只能让痛更痛,最后成为不愿回忆的回忆,最美的将变成最灰暗的。这种落差只会让我对自己逃得更远,对他逃得更远,对现实逃得更远。

  于是,我把无法说出口的话终于在给他的E-mail里告诉了他。我要他不要再天天打电话了,我要他知道他让我有种想逃跑的念头,我要他知道他离我越近我会逃的越远。当信发送的那一刻,我打了一个寒噤,冷透了全心。我似乎更怕了,害怕本不愿失去他的自己会因为这封信而失去他。

  第二天,他没有打电话。

  第三天,第四天……七天了,再也没了他的消息,再也没听到他的声音。我循规蹈矩的过着没有变化的生活。但每当电话响起,每当听到“异样”的声音,我都被重重的摔了一次,从幻想回到了现实,从狂喜跌落到失望。直到今天我接到了他的信,他说他是爱我的,却没想到会给我如此大的压力;他说他理解我,因为他也爱过痛过;他说我会使他心里永远的祝福;最后他说他走了,像烈日下的风。

  现在才刚刚入春阿,迟钝的我在想象的空间里感受着夏天烈日的感觉,想象着一阵风吹过的感觉……找不到!我快疯了,为何我总也找不到他的感觉?或者是自己根本不愿去找到这份感觉?因为当一切都清楚的时候也就肯定了我不愿承认的结果。

  二十天过去了,我一直在企盼着他的电话。终于我决定要去找他。

  火车在黑夜里跑着,周围的陌生人都睡了,唯有我坐在窗前。我穿上了所有的衣服,却依然觉得很冷,闭上眼,我想着他,曾经在他怀里的夜,从未感受到寒冷。

  到站了,曾经他站在这里,我记得他的笑,我扑到他的怀里,被他紧紧地抱着,我记得那份瞬间的满足。

  带着揣测不定的心情,我走到了他的家门口。我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不该来这里。我该说些什么?我该用如何的表情见他?我该怎么做……

  “你找谁?”一个女人的声音响在身后,我的手停在半空中,吃惊得不知所措。她走过来,竟是要开启 我面前的这扇门。我是不是走错了?她怎么会有他的钥匙?

  “你究竟找谁?”她一边开门一边打量着我。

  “我?哦!我……我找方立海。我是不是走错了?这是他的家吗?”此刻我真的希望是自己记错了。

  “哦!他不在这里住了。”

  一时间我不知道该如何再继续下去。“那你……你是……不是!我是想问,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进来坐下再说吧。”

  “不了,我还有事。”

  她笑着说:“我是他的朋友,他只说他要离开一段时间,我正好在找房子,他就让我来住了。至于他去哪里了,我也不知道。他的朋友我应该都认识的,可是我们好像没见过面。”

  “我,我是他北京的一个朋友,有人托我给他带点东西……你知道他为什么搬走了吗?你真的不知道……”她似乎在打量我的表情,或者是在揣摩我的话的真伪。停顿了片刻,她摇着头,我知道我真的找不到他了。

  回来的火车上,依旧是漆黑的夜,为什么一切偏偏在黑夜里竟显得格外清晰。看着车窗上自己的样子,我笑了,觉得自己就像个傻子。我知道,要他离开是因为我自己已经越过了界限,但是自己却无能为力,只想逃避,于是想从他那里得到安慰。但我要的安慰究竟是什么呢?我真的是要他离开我吗?为什么他这么做了,我却慌乱得不可救药。如今我真的失去他了,我竟失落的如同被摔碎的玻璃片,一碰就会流血,直到被嘴角一丝冷笑吹干,就像烈日下的风,带着烈日的温度把干裂的碎片吹散,不留一丝痕迹,甚至把一切都化成了粉末。

  一切都真的发生了,按照我希望的。一切都有了结果,却并不是我希望的。回到北京,从前的孤傲又重新成为了我的表情。他的样子,他的声音从我的记忆里、每天的生活里消失了,我把它们一点一点的埋在了回忆的最底端,陪葬的还有自己所有的幻想和快乐。

  文章来源:秋雁文学社区 文/雨凝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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