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大海能够带走我的哀愁,就像带走每条河流。所有受过的伤,所有流过的泪,我的爱,请全部带走。”
——引
一、所谓的美人鱼
收起所有的白色贝壳。它们是果壳,我却叫它们贝壳。硬硬的,光滑的,仿佛在海水里冲洗了千年。捧他们在手,纵横的手纹如同被风划过的沙滩,一浪一浪传来海涛声。
海的深处,有一条善良的鱼,她并不美,尾部没有金色鳞片。她藏在水草中,游动身体,拨弄竖琴,每一次弦动,就有一个动人的声音穿出海面。她守了很多年,没有人看见她,也没人知道她不会流泪。她只是喜欢孤立在海底。
二、所谓的海盗
他的脸布满岁月沧桑,他的手总是握住一把黑色老枪。他叼着烟斗,恶狠狠的看着藏蓝色海面。远远的小岛显露出娇羞的姿态,他笑了笑,帆撑得很满,在风中,大船迅速前行。
他杀过一些海员,也杀过一些土著。他的枪每次都很坚定,他总是笑,笑着杀了别人。
他曾经到过一片海域,在海面上似乎有一些声音传上来,他听得很认真,后来,他把枪瞄准海底,开了三枪。
三、所谓的童话
歌声并没有停止。时间过了几百年。海盗还在守着那片海域,他喜欢边听歌边开枪。这么多年,他没有吃任何东西,他的枪似乎永远都能射出一些晶莹的子弹,如同一颗颗水晶,全部投入深邃的海底。
他不知道有没有所谓的幸福,他只是喜欢做他的海盗,他在这几百年间想的问题一直很简单,是不是该跳下去。星星月亮照着他痴迷的样子,太阳晒干他脸上的风霜,他似乎忘了很多。
鱼在海底,拨弄竖琴,歌声传出海面,偶尔也有水草浮上来,在阳光中,洒满水彩的迷幻。
几百年间,有些跳动的心漂浮在海面上。而他们并未曾改变。
四、所谓的缘分
一天清晨,阳光在遥远的海面缓缓升起,绚烂的光顿时铺满海平面。海盗有点疲惫,胡子一夜长出很长。船在波浪中晃动了几下,海盗纵身跳下去。
五、所谓的生命
“不能死是种折磨,就算每天沉浸在美妙的歌声中。”
——海盗
“我看了他这么久,真不知道他会这么可爱。”
——鱼
六、所谓的结局
海盗的骨头在海水中凝结成一粒水珠儿,在深深的海底散发着夺目的光彩。鱼停下了她的歌声,游动着身体去捉住海盗的水珠儿。水珠儿仿佛有知觉,也顺着海的暗潮涌向鱼。
鱼的身体突然打开,跳动的心脏把水珠儿含了进去。鱼的眼睛突然冒了几个泡。
七、有人看见,有人遗忘
鱼儿游动着身体,金色的鳞在海面上灼灼生辉,她的歌声总是徘徊在小岛的周围,如烟如丝,缭绕着清晨与黄昏。
有人说,曾经看过一条美人鱼。有人说,夜里能听到美妙的歌声。
世界上没有人知道之前的故事了,鱼不说,海盗更不会说。
漂流瓶已经代替了温暖的心,继续漂泊在海面上。有人捡到,打开瓶塞,还隐约可以听到遥远的海浪声。
文章来源:秋雁文学社区 文/将进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