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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歌(中)
2020-04-03 15:22:53 来源: 秋雁女性网
  晚饭后送她回去,他把车停在大堂前你早些休息,这一天够你累的。  她怪异地看他一眼:好啊。今天辛苦你了,a-li-ga-dao-gao-za-yi-ma

  晚饭后送她回去,他把车停在大堂前“你早些休息,这一天够你累的。”

  她怪异地看他一眼:“好啊。今天辛苦你了,a-li-ga-dao-gao-za-yi-ma-si。明天给我电话?”

  接下来他不断约会她,吃饭、逛街、甚至陪她去美容院,她对景观兴趣不大更喜欢商店。如此几天过去了,他连她的手也没碰一下。当他再一次送她到电梯口,彬彬有礼的道别还没说完,她已是满脸愠色:“你怎么这么孩子气!”。

  电梯来了,她快步走入,他乖乖地跟了进去。跟在后面向她的房间走,他感觉很窘,向前紧跨两步搂住了她的臂膀,她对他嫣然一笑。

  他从浴室出来,她已躺进被单,注视着他,他走到床边,她掀开了被单的一角。他深深地拥抱她,重重地嗅她发际与颈间的芬芳。她柔韧的四肢卷上来攀住了他,如软藤般把他拉进温柔的深潭,他在潭中迅速迷失。她长长的双腿无比滑腻,轻蹭间他异常激动,他如冰道里的雪车极速下滑,无法把持。他吻她的唇,她热烈回应,他感觉犹如在危及的长堤上掘口,转而亲吻她的颈间,她灵蛇般的舌於是盘动在他的耳中,他彻底陷入狂乱。

  她轻轻一颤,他同时醒过来,他们双首相抵,他俯视着她的眼睛。她双目含水:“我很久没有这么好的了。”他已无力体会她的话,翻身睡去。第二天当他再想起她这句话时,却是一阵厌烦。这小小的不快很快被激情冲得无影无踪,他深深地迷恋上她。她如一位优秀的登山运动家,总能在短时间内登上高峰,在山峰间反复流连徘徊等待着他,这给他极大的精神满足,他甚至为此对她心存感激。

  那是火热忙乱的晚春和夏季。他带她进入他的人际圈子,尤其喜欢带她出席各种酒宴。在人群中她熠熠生辉,越多的人注视下她越表现得体,对对方很有心理压力,他能感觉到对方常因为她的出现而格外爽快。她的酒量颇豪,每每替他挡驾。他们几乎每天参加聚会派对,如果哪天没有安排他们会召集各自的朋友自己开一个,她热爱人群。每天不管有多晚回到住处,无论是凌晨还是通宵过后的早晨,他们总会再有一段唯有他们两人的狂欢。她喜欢逛商店,他总陪着他,他喜欢看她见到精品时的兴奋,见到她想要的东西他总为她买下来。她从不向他提经济要求,她时常参加些演出,有些收入。他不喜欢直接给女人现金,经常给她张空白支票,户口他专门用来私用。

  他也认识了她周围的一些人,搞文艺的、搞生意的、搞女人的、、、、、品流复杂,最多的是非军职的大盖帽。

  “你怎么认识这么些人的?”他责难她。

  “这些人怎么了?都能帮上大忙。”

  “等轮到请他们帮忙什么都完了。”

  於是她再很少邀请她的那些朋友,她变得乖巧听话。知道他不喜欢烟味,她很少在他面前吸烟。他们越来越融洽,他越来越喜欢她。他考虑是否应该把她介绍给自己的家人,直接不直接地她已经提过几次。

  秋天的一天,她告诉他:“我怀孕了。”

  他如被猛击一棒,怎么还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他不知该从何处开始考虑。

  “我想生下这个孩子。”她接着说。

  “......”

  “你说话啊,你不想管我就自己养。”

  “......”

  “我最近总爱吃酸的,肯定是个男孩。”

  “......”

  “我年纪已经不小啦!”

  “......”

  除了沉默他想不出该说什么,他思绪万千,脑袋里无数的主题相碰撞纠缠。该做些什么?怎样能说服她不要这个孩子?孩子,对自己将要有一个孩子他简直心怀恐惧。她一定要生怎么办?不可能不管,但如果让家里知道,不知道将受到怎样的痛斥。跟她结婚?家里能否接受比他年龄大、行走舞台的她,他毫无把握,而且,真的要和她结婚吗?她就是将要陪伴自己一生的伴侣?

  只有一个解决办法最好,但他觉得不能由他说出来。

  她没继续逼迫他,自己出去了,剩下他独自在房间里胡思乱想。整整两天她没再提这件事,当再次被她东敲西击一通,他说:“对孩子我一点准备也没有,这将彻底改变你我的生活,尤其是你的,这不像想像的那么容易、、、、、、当然了,如果你一定想生,我会尽量支持你。”说完,他离开了房间。

  几天后,她对他说:“我准备做人流。”

  “我也觉得这样比较好。”这次他回答得及时。

  “哼!”

  他陪她去了约好的医院,她让他等在车上自己进去了。大约过了三四十分钟,她又坐回到车上,脸色惨白,双眼无神地望向窗外。他忙结束手机里的对话,抚摸她肩头关切地问;“你怎么样?”

  她嘴角痉挛般地抽搐,片刻,“我从没有这么疼过。”合上双眼,长长的睫毛上下颤抖,两行清泪无声地滑过脸颊。他被她的痛震惊。爱怜惭愧潮水般地涌上心头,好像直到此刻他才真正意识到一件很重大的事情发生了。他万分珍惜地把她揽进怀里,用最轻柔的声音呵护。

  而恰恰也就在那一刻,心底却出现另一个声音:“太糟糕了,太沉重了、、、、、、”

  接下来是一段相对平静的日子,他们搬到城市边缘的一家疗养院。他每天穿梭于市中心与疗养院之间,推掉所有晚上的邀请每天陪她晚饭,饭后两人再在院里走一会儿。慢慢地他竟然对那栋白色的小楼有了归属感,下午回来每当看到那尖尖的屋顶想到她正在等待盼望着自己,他心里总是柔柔的。宁静的环境里她逐渐开朗,她似乎很快就从这件事情里摆脱出来,又开始了她的社交生活。而他却对此久久不能释怀,爱抚过程中他总怀疑自己会伤害弄痛她,时常走神,脑海里出现婴儿的形像和她躺在手术台的情景,即尔意兴阑姗。

  虽然自己不能忘记,但他极不愿听到她提及这件事。她在镜前左扭右扭:“体形都变了,有过孩子就是不一样,再也回不到以前了。”每当这时他就烦躁不安,他甚至试图体会她的话是否有更深的含意。再也回不到以前了,他开始夜不归宿。

  文章来源:秋雁文学社区 文/阿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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