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沉珂回头,只见云舒扬就那样紧靠在牢笼壁上,望着她,一直一直望着她。
霰云宫。
两人一头撞上云舒奕。“二哥--”云舒舞急着要说话,云舒奕却一挥手制止她,锐利目光看住谢沉珂问到:“你去哪里了?”
“我们去大牢看四哥了,二哥,你都不知道--”云舒舞急切说到。
“舞,我没有问你!”云舒奕打断她,依然看住谢沉珂:“你答应了我照顾七弟,却又跑去看四弟?”
“那七哥醒没?”云舒舞又插进话来。
云舒奕的目光愈见阴郁烦乱:“他醒了,但人不见了。”
目瞪口呆。云舒舞的嘴巴张得可以含住一颗鸡蛋,谢沉珂也不禁动容--云舒霭,他受那么重的伤,能去哪里?
“屋里不是还有太医在吗?”谢沉珂不解地问。
“太医都被点了穴道,乱七八糟倒了一片,真是一群废物。”云舒奕拂袖而去,一路走一路令出如山:“再给我去找,就算把整个烨国给我翻过来,也要尽快找到七殿下!”
“二哥,二哥--”云舒舞跟着追出去。
谢沉珂慢慢走进内室,果然,屋内太医尴尬地歪倒,而床上已空无一人。谢沉珂苦笑,伸手为众位太医解开穴道,发现点穴之人手法并不重,看来并无伤人之心。
“是谁点了你们的穴道?”谢沉珂问。
“我们,我们只看到一个影子,实在没看清楚,然后他就抱起七殿下走了。”徐太医丧气地说到。“那时七殿下醒来没?”谢沉珂问道。
“醒来了,还叫风冉进来说了几句话。”
“风冉是谁?”
“风冉和锦瑟是经常跟在七殿下身边的小厮。”
“那风冉现在在哪里?”
“他也不见了。”锦瑟进来说到。
谢沉珂默默坐下,大牢中遍体鳞伤的云舒扬,重伤在身不知所终的云舒霭,纠缠如乱麻。
天色渐渐暗下来,冬夜的风从窗缝中吹进来,很冷,像那一天云舒霭握着她的手的感觉,冷入骨髓,也像她看到血迹班驳困在牢笼中的云舒扬时的感觉,冷到心底。
烨国的冬天,竟有这么冷么?
不知过了多少个时辰,夜色已深浓如墨,内室里璀璨的夜明珠,光辉苍白。
突然,静寂的夜色中有轻微的响动。谢沉珂心里一动,急忙迎出去,果然,一个高大的男子悄无声息地进来,他怀里抱着的不是云舒霭是谁?只是白衣的云舒霭裹在一袭纯黑的披风里,映得清俊面容分外苍白。
“七殿下,风冉,你们可回来了。”焦急的锦瑟也赶出来。
风冉对锦瑟点点头,直接走进内室,小心地扶云舒霭躺下,关切地看着他。
云舒霭轻咳两声,低声道:“没事。你们都下去吧。”
风冉和锦瑟无声地退出。
云舒霭看着谢沉珂,居然若无其事地道:“我回来了。你在等我?”
“太子看你不见了很着急。”谢沉珂冷然道,看着他浑若无事的样子,再想想大牢里的云舒扬,一丝怒气在她心里慢慢开始滋长,盖过了对他的担心。
文章来源:秋雁文学社区 文/古谢小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