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答应这么做,之一,我知道林将一定会保护我,之二,我对于里抱着比冀双飞的幻想,虽然这幻想极度愚蠢,愚蠢到为了帮助洗脱于里的罪行而自己单枪匹马危险地站出来说话的地步。
林将满意离去前,问我到底有没有跟于里上床,我诡诘而不屑地笑了笑,能跟于里上床,还不如跟上层领导上床了,付出的代价都是一样,收益就不同,女人那样的货色都值了上亿……
拿着飞抵夏威夷的往返机票,有种无法割舍的担忧,总觉得事情还没完,很多事情我还不明白,但也管不了那许多,夏威夷岛上日本人很多,一家一户,开着加长的林肯、劳斯莱斯,热情奔放的白种女人们露着粗大毛孔的脊背自信地微笑,岛上的中国人很傲慢,我既不想艳遇,又不想耽搁太久,晒了两天太阳浴,心里总是有事放不下,给林将打电话,问事情进行得怎么样,他也推三拖四,说回来再说。
我就回来了。
中国有种特殊的气氛,一踏进国土,我就踏实了很多,就想给很多人打电话,林将告诉我,这件大案办完,他也要休假了,过段时间,省里的领导班子要做很大的调整,他要面临更严峻的考验了……
我说林将你别拿大话恶心我了,是不是那个擅演床上戏的上层领导下台了,你的主子上去了,就把你也提拨上去了啊!
林将长叹一口气说,你就是太聪明,又聪明反被聪明误。
这件事从头到脚都是林将的主子一手策划,所以本来可以从正面调查入手的工作,非要暗地里操作,因为没有确凿的证据申请调查,不知道这位马上成为上层领导的人放出去多少人多少线去查那位床上戏领导的底,所以这事情到底是女人做的,还是于里干的,对于林将他们来讲都无足轻重,他们只是想将上层领导推翻而已,这场跨国经济案其实竟是一场政治斗争,我是一颗子弹。
林将说可以安排我去安全局谋份差事,没准将来变成出色的女间谍,我破口大骂,我说林将你听着,永远别在我面前提这回事,永远在我面前消失,永远!
林将愣了一下,转而冷笑了一声说,你是不是还在担心着你的于里,忘记告诉你了,于里去了巴西……
真相大白于天下之时,我的世界突然间天蹦地裂,一切都是场阴谋,我相信这一切都是场交易,林将一定答应了女人与于里以放他们出国做为交换条件换上层领导的受贿证据,我的出现只不过是承上启下的中间人而已。
一个月后,女人被引渡回国,那一刻,我恍然大悟,女人也是受害者,协议在林将与于里之间发生发展;三个月后,新的领导班子成立,我望着报纸上那些陌生的名字,心中升起一丝厌倦,人间得失,不过而而,何必如此算尽心机啊,我没有做官的福,也没有高处的祸,我的理想仍然是那栋大房,很多的书和玩具。
我去了另一个城市,那里有很多我的网友,他们对我很好,请我喝酒,给我讲黄色笑话,我的电话始终未改,月结单上高昂的长途漫游费付到我绝望,我突然想我的母亲,想起她的巴掌,一个女人太强的好奇心真的是毫无益处,于里一直没有来过消息,我终于明白,自始至终,都不是我在勾引他,是他一直在勾引我,利用我,从未爱过我。
文章来源:秋雁文学社区 文/凝露の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