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奈地一笑,然后自言自语道:“不要再叫我‘莲’了,我们的开始其实就是个错,我在没见到你时真的觉得自己还很小,是你让我有了很多不曾有过的感觉,甚至险些酿成错误。后来,我已把秋芷介绍给你,就不应该再闹‘邮递员’的笑话,现在思来想去,我们还是不要再联系的好。”
我一口气说完,无声了,然后又一口气喝下“蓝色之梦”。
齐临看着我:“这是她是说的?”我点点头。
“就这么简单?”
我慢慢地道:“简单地平静地抹去了一切!”
齐临什么话都没安慰我,只是默默地听我继续发牢骚,他也就只是说,瞧你那点出息!
后来我们都没话了。看着我的一脸茫然,我相信齐临也找不出更好的化解气氛的语言。
突然,齐临用手一指:“瞧,那边那个妹妹多正点,你敢不敢拿杯酒过去跟她说,Can I buy a drink for you!”我哼了一声,瞥了齐临一眼,拿起一杯酒就朝那女孩走过去了。
那夜,我沉醉在一片欢笑中,沉沦了一回。也许陪一个陌生女孩喝酒根本算不上什么沉沦,但对于我来说,如果不是因为相当的郁闷也不至于如此地作出我本来讨厌的事。事后齐临还打趣我,没想到你小子也有这一手。
当新的一天的第一缕阳光照进酒吧,照在吧台上,整个世界又恢复了真实,阳光告诉人们该去面对一切了。因为什么都没有阳光强大,在它面前,你要压制一切,掩藏一切,不许懦弱的悲伤,必须显得神采飞扬。
我慢慢睁开眼,自己趴在酒桌上,手中居然还握着酒杯,显然是昨晚喝多了。我刚掀开盖在身上的齐临的衣服,齐临就从酒吧操作间里面走了出来,我显得跟没有事情发生过一样,跟他一起下班了。
也许,跟水浮莲的结束真的很简单,甚至是有些仓促。但我也发觉,当放下这段感情后,我又可以好好地感受阳光了——跟她的接触,似乎不是雪就是风。虽然我不会把阳光形容的那么好,但它至少代表真实;虽然我是要逃避真实才沉迷网恋的,但这世界终究客观存在,不因有多少多少人厌恶它而消失;虽然跟水浮莲的接触也很现实,但也难说不是一切来源于我的主观臆断。人呀,是最不好说清楚的,或者说是最不好理解的,谁又能知道每件事的“为什么”呢?
结束就结束吧,也许还有转机,但我也不盲目奢求了,也许根本没那么严重,但我也累了,就算是腻了吧!不会再那么上心了,当然也不会伤心了。
秋芷呢?我有预感,水浮莲一离开,好像秋芷就没有了在我面前存在的基础和依托,也就是说要完完全全面对我了,不知为什么,这似乎又让我无法想象,好像不太可能。而如果说我和水浮莲的感情都能失败,和秋芷的感情就更是继续难再。我说过了,我们隐讳接触中的不快,我们的接触有太多是同情和感慨。也许是和水浮莲的突变才让我开始学着审视一切,不晓得命运将怎么安排一切。命运的进程果然是再好的小说家也无法编出的,当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中代表命运之神敲击人生之门的声音响彻在我耳畔之际,我接到了秋芷的一封长信,那是她去日本前的最后一封给我的信。是的,虽然我有些出乎意料,有些莫名感伤,但我可以理解她,我也应该理解她,因为出国对她来说也许有好处——她说她会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