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酷的事实又一次证明了我的天真,我没有想到那许许多多。我真的认为,秋芷说出了她的秘密,她的心里会痛快很多,这真的是一种分享,我甚至认为人有几个知心的朋友的最大好处就在于当你的心里很苦时可以毫无顾忌地倾诉,那你的心就会卸下很多包袱,轻松许多,可倾诉的朋友越多这种感觉越好,所以我一向不赞成“有了苦,自己担”!
而且,秋芷之所以会让水浮莲告诉我这些,说明我的举动已经感动她,她也已经对我有了足够的信任,想必水浮莲也告诉了她我“雪中痴等”的“事迹”!那我就可以进一步地接近秋芷了,虽然我还不知道自己会和她发展到哪一步。但我肯定的是,如果她需要我,我不会在乎她身上曾经有过的污点!因为她现在需要别人肯定她,在乎她......
其实,这其中的隐患只有在事情过后才看得很清楚。我和秋芷最大的相同就是,隐晦不快乐,就像她的失约(当然,那完全可以认为为不是失约),她就从来没解释过,我也没再问过;她的这一切不快乐经历,我更是再没问过。因为首先我知道水浮莲不会蒙我,其次我认为水浮莲告诉我,就跟秋芷亲自告诉我差不多——这种感觉有时很强烈,但不知原因——这些既然不美丽就不要再提,关键是怎么塑造以后的光辉,但这些正好是问题的所在,我们这属于是心知肚明的又不愿承认的自己欺骗自己。就像这个季节,刚有几丝春风滑过面颊,人们已得意忘形地认为温暖到来了、寒冷结束了,却忘记了岁岁依然的倒春寒!
同样的,这个春天很冷!大风也来得很准时,甚至是有些提前,因为我的心里还没准备好!
我准备了林忆莲的《存在》,发去了秋芷的信箱。两三天没有回信儿!我知道秋芷曾对我说,她在找工作,但是比较困难,因为她没有高中毕业证书,而且刚刚十六,体型又小,还不象十六的,很多地方都不敢要她。我想她这两天一定是在为找工作的事情忙碌,所以没回话也很自然!
可是这两天水浮莲的QQ头像也是黑白的,我给水浮莲留言,问她秋芷这两天怎么了?水浮莲没有回话!
唉!怎么觉得生活中少了点东西。我会动不动的发脾气,心情极不好;我会时不时地发愣,情绪很萧瑟。要说心情和情绪具体是什么,无非是失落,但要写下来又肯定全是牢骚!
几场大风,刮得人心都乱了,我新添了一样习惯,双手十个指头在头发里交叉,然后双手顺着脸蛋使劲抚下,再闭上眼。本是想解除疲劳,调节心性,结果每次都会忍不住大叫起来,我又想起了龙潭湖西湖晨练的老人们,原来这种方法如此管效。但是,在声音沉落后,连自己都听不见自己的呼吸时,会觉得有东西从心底往上涌。以前,在刚听到秋芷的经历时,这种感觉还只是堵在心里,现在它居然要往上涌!我知道,我明白,当这种东西涌到面颊时,能表现它的只有鼻酸和眼泪。所以,我使劲地压制它,压制它,压制它。
音乐的确可以改变人的心性,那一刻,你会得到暂时的快乐。但当音乐停止后,你才发现,刚才,你是在完完全全地骗你自己,这能不让我再次放声大叫吗?
我几乎一天要写出上千个“乐天”,但最后它们都变成了漫天飞舞的纸雪花!
于是,我开始听那些描写悲伤心情的却又很激昂的歌,符不符合我的情况的我全听,把自己置身歌曲的主角中,体验那种放纵的愁!我还会把音响的声音开得很大,然后大声地和着旋律放声而唱。
就在这本应只属于我一人的放纵世界里,齐临推门而进,张口就是:“哟,封建传统的最后卫道者也向疯狂的当代潮流投降啦!”然后就是一连串的询问。“什么事连你的心都装不下了,那么懂得含蓄的人,那么喜欢教育别人要懂得隐藏,要懂得化解的人,今儿是怎么了?”“原来你也有愁呀!我还以为你只懂得乐天呢!”我只是嘴角撇出一丝无奈的微笑,然后给了他一拳。对了,我也该跟好朋友分享忧愁了!
看来永远是当世者迷,那所谓的乐天,都是用来说别人的。当一切滩在齐临面前时,齐临只是乐了乐,气得我也跟着笑了出来。
齐临说,最好的办法,现在上网呀!看她们忙没忙完自己的事!我说,你的意思是,她们肯定是在忙自己的事,不是因为别的故意不理我?齐临吸了口气,故作沉着,然后突然边拍着手边疯狂地大叫道,大哥,醒醒,醒醒,哪儿那么多因为呀!人家还没说跟你交朋友那,你先得了相思病了,而且还跟个陷入爱河的傻瓜一样,实在不放心,怎么不给你的小妹妹打个电话呀!我大叫一声,唉哟,然后使劲地拍着自己的脑门,一下一下又一下,拍的山响,边拍边笑着大叫,我怎么那么傻呢?我怎么那么傻呢?就没想到打电话!
齐临实在看不下去了,过来攥住我的手道:“好了好了,别拍啦!再拍警察该怀疑你是‘他杀’啦!”我一时没明白,但一琢磨,跟齐临一起大笑了起来!
那天齐临离开时说的话现在还清晰地响彻在耳边,他评价我说,只要是我喜欢的事,就会极认真地去做,结果甚至忘了自己是谁。我就是太沉寂在网络中了,脑中已让虚无的网恋占满,根本没有了现实,才会傻到连打电话都忘记了的。
那天深夜,水浮莲和秋芷仍然不在网上,我只好拨通了水浮莲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