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挫折
在人生的旅途中,我们会遇到各种各样的挫折,而我曾经遇到过的挫折,似乎没让我感觉到怎么样。在部队时,曾经经历的一切给了我一种错觉。我曾很自豪的认为,我可以从容地面对任何挫折。在我眼里,挫折只不过是一道简单的证明题。也许是我忘乎所以,也许我过于自以为是。而当我在情感的道路上遇到挫折后,我便有些不知所措,陷入一片迷茫之中。而那些曾经被我看作完美无缺的理论,和所谓的经典法则,早已不知飞向何方。
和秋子一别之后,我踏上了回家的汽车,车上很冷,冷的让你上牙和下牙在打架,冷的让你浑身的肌肉在发颤,冷的想让你从座位上跳起来,狠跺两脚然后说道:“该死的车,怎么这么冷。”我坐在车门的边上,一股股刺人的凉风顺着车门的缝隙钻了进来,首当其冲的自然是我。据报道,现在世界上有一种罕见的病例,而在全球这种病例也只有50例。叫什么病呢?据说叫什么神经感觉失觉症。它发病时大体特征如下:感觉不到冷也感觉不到热,而且不会出汗,也不知道什么叫疼。后来我发现我那天好象真的有些这种病的特征。为什么啊?因为那么刺人的凉风吹到我的脸上和身上,我竟然没有丝毫的感觉。坐在我身旁的一位仁兄终于忍不住了,于是他放开他似高非高似哑非哑的喉咙说道:“我靠!想冻死我啊!”。我被他这种奇异的声音所打动,转过头去用惊异的眼光看着他,慢慢的说道:“冷吗?”。他用同样的眼光和复杂的表情回敬了我十秒中。“停车,我要下车。”车停了,他下了车,头也不会地说道:“他妈的,倒霉车,把人都冻傻了”。说到此事好像到有些奇怪,其实也并不奇怪。如果你能把所有的思想都集中在一件事或一个人身上时你或许会真的会感觉不到这个世界的存在。而我那天从上车开始,所有的思绪就都集中在了秋子身上。所以感觉不到冷,也就不足为奇了。
回到家后,我思绪万千。一方面是因为我要做出一个决策。在管理学中对“决策”,这个词是这样定义的。所谓决策,就是从若干个备选方案中选择最优方案并负诸实施的过程。我的决策虽然能称得上是具有战略意义的长远决策。但没有什么备选方案,唯一的选择就是追与不追。另一方面,我回忆起了几年以前在部队的经历。97年的7月我第一次从沈阳跨越千山万水,来到了四川宜宾。这是我当兵半年以来,第一次走出东北而到过的最远的地方。在此之前,我从没到过四川,更不知道宜宾是“五粮液”酒厂的所在地。在去宜宾之前,有四川的战友说宜宾出美女。我们这些东北战友听后,哈哈大笑,任凭他们怎么解释我们也无法相信。“什么?宜宾出美女?没搞错吧!”而后又是一阵大笑。当时的那种表情与神态至今还历历在目。很快我们来到了宜宾,我终于体会到了杜甫诗中蜀道难于上青天是怎么一会事,也看到了秦岭的伟大。刚到宜宾的那天,我就感冒了。如果那天我不是因为感冒,我不会去卫生队,如果不去卫生队我也不会看见那个不知名的女护士。那个不知名的女护士,是我遇到的第一个四川姑娘。我那天的吊瓶也是她为我打的。第一眼看到她我的感觉是好像四川战友没说假话。她把口罩摘了下来,一张清晰的脸庞呈现在我的面前。我感到一种莫名的惊讶,她个子并不高,显的一副娇小玲珑的样子,弯弯的眉毛,又细又黑,加上她那双极富灵气眼睛,和能掐出水似的皮肤。让人感叹于因宾的水土确实很养人。见过这个小护士之后,我原以为这会是宜宾最出色的女性了。但是我错了,在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里,当我看到满大街的因宾姑娘后,我才知道那个小护士并不足以奇了。
和南方的女性相比,北方女性有着迥然的不同。98年12月,我来到了哈尔滨飞机制造公司。初到哈尔滨,我第一个见到的是前来接站的侯哥的女朋友。侯哥的这位女朋友是位地道的哈尔滨姑娘。和一年前我见到过的宜宾姑娘不同,这位哈尔滨姑娘有着高挑的身材,和那种无尽的洒脱。这和南方姑娘那种温情脉脉的含蓄相比,是有着天壤之别的。哈尔滨姑娘的穿着讲究亮丽,一身的装饰显然是刻意安排好的,另外一点就是妆的浓艳搭配似乎到了一种登峰造极的境界。也许这样做,是为了和寒冷的冬天色调相搭配的原因。这一点,和宜宾姑娘讲究以天地为色,朦胧感为主的装饰是有着极大反差的。后来我到山西临汾,看到的山西姑娘的淳朴。以及京腔京味的北京姑娘的狡诈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从回忆中走出来,面对的是我刚刚认识不久的秋子。和我曾经所见的这些女孩相比,秋子又怎么能称的上是完美呢。所以后来秋子对我说,我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完美,我就一直在想对秋子说我从来也没认为她是个完美的人。在生活中我还真不知道上哪去寻找一个完美的人。所以我把秋子定位于一种淡。在一些人的眼中,淡是无味的表现。所以他们不会追求这种平淡。但是在我的感情世界里能拥有这分淡,不能不说成是一种超凡脱俗的享受。但是有的时候,原本这种淡的拥有,到最后竟会变成一种无助的奢求。说到这,我想起了朱自清先生曾经写过的一篇文章,题目叫女人。文章中写道:“我们之看女人,是欢喜而决不是恋爱。恋爱是全般的,欢喜是部分的。恋爱是整个“自我”与整个“自我”的融合,故坚深而久长;欢喜是“自我”间断片的融合,故轻浅而飘忽,这两者都是生命的趣味,生命的姿态。但恋爱是对人的,欢喜却兼人与物而言”。所以有人说当你把女人作为一件艺术品去欣赏的同时,你同时会对她有一种敬而远之的感觉。因此在部队的几年时间,不论我走道哪,我也没将感情流露给任何人。但在秋子身上,我没把她当成什么艺术品,所以不会有什么敬而远之的感觉,我希望得到的就是这么一种淡的感觉。那种感觉如淡淡的月光一样,洒向大地。却也好似一潭静淡的湖水。如果把这种感觉用诗形容可以这样写:“夜夜常留明月照,朝朝消受白云磨。水痕不断秋容静,花影斜垂春色拖。”
因此,我不曾犹豫。我很清楚自己这个决定的重要性,因为我知道这个决定的成功与失败,在未来的几十年的时间里将决定着我一生的命运。所以当我决定去追秋子的时候,我没有犹豫过,也没有因为害怕拒绝而胆怯过。有的时候,我在想如果我没当过兵,也许我早就放弃秋子了。因为我不会有那么大的决心和信心,尤其是在受到重创的时候你依然能够挺的住,这决非是件易事。对于一个军人来说无论你是一个士兵,还是一个将军,丝毫的犹豫都会导致一场战役的失败或是丢弃宝贵的生命。所以对于一个从野战部队出来的军人,从来就不会犹豫,即使他们的决定是错误的,也必须去这么执行。这在军队是一种传统,它不分地域和国界。如果你在部队接受过正规的心理辅导训练,教员给你上的第一课很可能就是拒绝犹豫。但是我没有想到的是有一天我会将这种思想带入感情的大门。所以在秋子身上,不论她怎样地拒绝我,我也从没犹豫过对她感情的付出。也没有因她拒绝我感到过后悔,或是放弃,这是后话。
带着对秋子的这分感情,我把电话打给了秋子。秋子听后感到一种惊讶,因为无论如何她也想不到,只见过一次面的我竟然会向她提出这种想法。秋子说,她的确需要时间去考虑。是啊,婚姻大事不是儿戏,谁也不可能轻易的去下这场赌注,因为谁也无力去承受失败的苦果。秋子终于打来了电话,告诉我了结果。结果是在预料之中的,但确不是我想要的。秋子说:“我们还是做个朋友吧”,为什么?“因为你比我小啊,你不觉得我和你在一起时,明显的感觉比你大吗?”是啊,我从没想过这个不是问题的问题,在我眼里,我从没在呼过年龄的差距是一个不可改变的问题。女人啊!永远想的和男人不一样。于是我在那时无论怎样去解释,都不能打消秋子的疑虑。因此,有了第一次受挫的经历。
经历了第一次挫折,我有一种说不出的失落感。就好象一个小孩喜欢一个洋娃娃,而大人不能满足他愿望时,那种失落感是同种道理的。但我毕竟还是我,这个世界上不会在有第二我出现。几年的部队生活,造就了我做什么事情,从来就不肯服输的精神,因此有人说把这种思想带到感情上就叫宁死不屈型。在新兵连时那种有红旗就要抗,有第一就要争的思想灌输的实在是太深了。所以我这一生无论走到哪,干什么。我想把这种传统丢掉那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一个篇章的结束,也意味着另一个篇章的开始。我没有放弃,我开始不断地给秋子打电话,而且电话的频率也不断地攀升。电话一旁的秋子依然是那样的活泼、开朗。但是我们之间谈及感情方面的东西并不是很多。秋子报考大专,我知道后很高兴。在我心里我不希望秋子满足于现状,因为无论是男人也好女人也好,工作还是最重要的。我希望刚刚参加工作不久的秋子,在工作上能够技压群雄,为日后的工作打下一个好的基础。因此我第一次见到秋子时,就鼓励秋子学习。也就在那时,我就开始计划不管将来如何,我一定要尽自己的力量,帮助秋子把这个本科毕业证拿下来。这不仅是我的一个愿望,更多的时候我把它成了自己对秋子的一种承诺,尽管我从没和千秋子说过,但是我一直在这么做。终于在某一天,秋子说道:“如果有缘,也许我们会走到一起”。这句话,不是什么承诺,如果可以的话,就当成是一种暗示吧。于是在这段感情的马拉松上开始了漫长的征程。这正是:“盖情之一字,假则留荡忘返,真则从一而终,始或因情以离,后必因真而合”。
我开始不断地往返于秋子所在的城市和我生活的这个地方。因为我和秋子说过:“无论我怎样说,说什么也不会打消你的疑虑,那么我就做吧。”行动是能表现一个人承诺的最佳方式。我说:“哪怕你就是一块石头,有一天我也会把你融化”。我是这么想的也一直在这么做。因为这是我努力的方向,也是我的愿望。有了方向和愿望又企管别人笑我如何痴狂。
很多的时候,我们向往人生中会有更多的一帆风顺,我们也向往事情的发展能够按我们预测的那样走下去。但是在人生的大舞台上,却冥冥之中有一个编剧,在编辑着每个人的故事,而我们只能是这个故事里的主角。因为剧本不在我们手里,我们只能随着剧情来改变自己。我是一个普通人,因此我也希望我的感情,能够一帆风顺,进快的有一个结果。所以我那时就像是一个孩子,急不可待的希望自己能够如愿以尝,所以有人说我,你是不是想证明什么。在那段时间里,我总是希望秋子能够马上答应我,因为似乎只有那样才能满足心灵上的疲惫。这种结果是我想得到的,但方式却是错误的。在那段时间里我感到很苦恼,因为我不知道该如何去打动秋子。在我看来,对秋子的关心与体贴是最重要的,这种想法本意也是好的,但是它和急切搀杂在一起生成的是怀疑,为此我感到过后悔,但是后悔却也是无意义,却没有价值的。除非你愿意为自己的所做付出高昂的代价。于是我开始帮助我身边的每一个人,尽管我的力量微薄到了极点。我不希望我帮助的这些人,能够回报我什么。我唯一想看到的就是,在我生命终结前的某一天,我能够感动秋子。
在我的单位,有一个打扫卫生的钟点工。她是专门负责大楼内卫生的。有一天我下班时,她喊住了我。她告诉我,她的孩子今年参加高考,但是成绩非常低。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一家能够去的学校,为此她很着急。可她也没有别的办法。听完她的叙述,我想起了当年自己的经历。所以我能理解她现在的心情。尽管我也没有办法。但是我还是答应她,帮她孩子找学校。我上网查阅有关录取学校,可是没有一家学校能够收280分的学生。即使是拿钱,更何况高昂的学费也不是一般家庭能够承受起的。无奈我只好给在沈阳的战友和过去在部队时的领导打电话,求助他们在沈阳帮助给找学校。我开出的条件是一要学校正规,二是要学费低。可在现在的社会要找这样的学校谈何容易啊。后来我托过去在部队的一位教导员帮忙,因为他现在在法院,接触的人多。最后在黄姑区找到了一家民办学校,学费一年在7000以里。可不曾想,那个小孩不愿意学计算机。做母亲的也无奈于自己的孩子。不得以,最后在济南找了一家护理学校。学校虽然没有沈阳的这家好,但是小孩却很满意。那位母亲也终于把孩子送走了,那一刻我坐在椅子上有一种大公告成的感觉。
我的单位附近,有一个喂猪的人。在我眼里,我从没看见过本单位的人和他说过话,因为他们瞧不起一个喂猪的,在他们眼里,那个喂猪的是个下等人。所以在我之前不成有人他说过话。可我并不认为他是下等人。至少在人格上他和我是平等的。所以他肯和我说话。后来的一天里,他气喘嘘嘘的跑到单位来找我,告诉我他孩子得肺炎住近了医院,他家里唯一的1000块钱,都交押金了,但孩子的药费还没着落。他东挪西凑才借了400块钱。我问他要多少,他说100百就够了。我让他等会我,我这个人向来身上是不揣钱的,除非是在外面,否则我是不会在身上揣钱的。我给了他200块钱。后来有人告诉我,那个喂猪的很可能不会还你钱了,也有可能他下回管你借2000。我不以为然,因为我不在乎他还钱与否,这到不是因为我钱多。而是我对那个喂猪的已经尽到心了,至于他是出于何种目的那就是他的问题了。为此,很多人都不理解我是在干什么,我的战友无论如何也不明白我为什么会为了一宿不相识的中年妇女而到出求人,去搭别人的人情,而自己又无任何的怨言。他们说我应该去干点正事,不要糟蹋自己的灵魂。为此,我感到过伤心,也感到过无奈。我像一只忙碌的蚂蚁,奔波在这个世界上。我虽然渺小的可以被人忽略不计,但是我从来也没停止过对幸福的追求。虽然从来都没有人明白我这么做的原因,也没有人会认为我帮助别人,会和秋子有任何的关联。但是我仍在继续。因为我知道我这么做究竟是为了谁,这就足够了。
每个人都有迷茫的时候,就好象航行在大海中的船,迷失了方向。那种焦急、企盼,难以言表,却又痛苦异常。在我被秋子第二次、第三次拒绝之后,我开始变得迷茫起来,因为我无力回天,连点滴能改变秋子的方法都找不到,原本我最想看到的那灿烂的笑容,最后也变成了无助的奢求。这个时候我开始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了算命上,这就像得了肺痨的小栓,在无药可医的情况下,也许会想到蘸了人血的馒头能够救命一样,思想是愚昧的,但是心情就是这么一种心情。我把秋子的鞋拿回了家,谁也不晓得我大老远拿一只鞋回家是为了什么。因为有人告诉我拿着秋子的鞋然后往家拽,就会把秋子拽回来。对于这种方法的可行性的确是让人感到怀疑,但是除此之外我又能如何。于是我拖着秋子的鞋在没有月亮的夜晚连拽了四天,当然鞋没有拽坏。你想笑吗?那就笑吧,这样总比憋着好。但我是笑不出来。也许你会认为我是为了取悦于你的一笑,然后杜撰这么一个故事。那你就错了,这的确是真的故事,而我也是这么做的。当最后的一线希望都化成泡影的时候,我开始坐下来反思。我在想我喜欢秋子的目的是什么,难道就是为了冷漠的眼神,和不断的逃避。我开始在想我是否该拿出退一步的勇气。只要看到秋子能够快乐开心,我就是付出的在多,也无所谓。我告诉秋子身边的人,我放弃了。因为这样秋子就不会在有什么压力了,那久远的笑容又会从新绽放开来。当我从嘴里说出放弃那两个字的时候,我的感觉是有一把枪顶在我的脑门上,那是一种不得以而为之的感觉。
有人说放弃是一种解脱,死也是一种解脱。当你解脱之后,你会忘记过去的一切,而开始新的轮回。可放弃企是那么简单的,就算是你嘴上说放弃了,可心里仍然放不下,因此藕断丝连从此诞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