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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城恋语
2016-12-18 10:00:42 来源: 秋雁女性网
一7月19日下午,骄阳似火,在J大门口的公交车站,我遇见了阿聪,这个让我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女人;这个给过我太多幸福、太多激情,又让我悲

  三

  四天了,我还没有再遇见那个女孩,每当我看到过往的靓妹,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她,想起她那冷漠的眼神。

  这几天阿辉还在陪他那高中同学,每天都是我一个人来回,孤独啊。

  台上那个北大的英语教授还在神侃他当年如何从一个乡村小学教师考上北外的研究生,从此一帆风顺前途通亨。台下一脸菜色的考研男女们瞪着睡眠不足的眼睛,一脸崇拜。靠,跟一千多个学生大吹自己如何的天才,如何轻松的取得一个个丰功伟绩,这家伙现在自我感觉肯定好的一塌糊涂,是不是觉得自己就是比尔盖茨啊?怎么不说说当年如何在半夜里睁着通红的眼睛看那些破书,泡妹妹时候如何被人断然拒绝,如何在毕业的分配大战中被人唰下来啊。成功了的人就喜欢这样。就像一个人沿着梯子爬到屋顶,偷偷把梯子藏到上面,然后对下面的人喊:你看我多厉害,我是飞上来的,你们也飞上来啊!

  正在我对台上那衰人的传奇嗤之以鼻的时候,眼前突然晃过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条在我梦里跳动的马尾辫,那张傲气的脸蛋,那条在白色T-shirt下若隐若现的优美曲线。我的呼吸一下停止了――是她!她也在考研?

  我的美人儿站在前面的通道口站住了,四周男生们纷纷拿饥渴的眼睛对准了她,而她在众目睽睽下旁骛若人的东张西望。找位置把?我旁边刚好有个空位,那哥们听了半节课就开溜了,给了我一个等鱼入网的机会,也许这就是上天的安排?

  果然,小美人看到了我边上的位置,屁颠屁颠地跑过来了,好像怕被人抢去似的。美人坐下的力量还真大,让我都能感觉到她屁股落座的呼啸声。让我郁闷的是,她居然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好像旁边的位置上没有一个有血有肉的同类,而是一堆空气。又是半节课过去了,她还是没有转眼看我一眼,而是低着头拼命在本子上记着。而我却一个字儿也听不进去了,全部精神力都集中在右眼的眼角上,时刻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课间休息,她还是没看过我一眼,向前排的一个眼镜借了笔记本匆忙地抄了起来。

  晕厥!当我不存在啊!难道没注意你左边那个穿着脏兮兮蓝色衬衫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潇洒哥吗?!我宁愿变成一个粪桶,发出让人掩鼻的恶臭,来引起你的注意。Come

  on~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课间休息剩下不多了,我越发着急,得把握住机会啊!豁出去了!用我那唱歌从来都不着调的嘴巴轻轻哼出“右边的女孩看过来,看过来,看过来。。。”有反应了!不过是一道锐利的白眼,然后又低头了,我的心冰了一半,这个妹妹好难接近!

  郁闷的我低下头开始无聊地翻动笔记本,页面上空空的。“怎么不唱了?”一个柔柔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一愣,然后心跳又不争气的加快了。转头一看,正遇上她那两粒黑水晶般的眼珠,感觉脸上开始发烧,憋了2秒钟然后结结巴巴的说:“我在淮海路的茶馆看到过你!”她盯了我一会,然后咯咯的笑了(笑声真他妈好听)“你就是那天那个人啊,脸那么红。”我心里甚感欣慰――居然还记得我,说明我还是能给人留下印象的嘛:)心情开始放松,说话也利索起来。

  原来她是学设计的。不考研,是帮一个要好的老乡来记辅导班笔记的,那老乡发烧好几天了。看来这丫头是个乐于助人的好孩子。

  然后我开始跟他瞎掰起来,我说我讨厌中国的教育方式,老师们从小对那些幼稚的纯洁的心灵灌输不切实际的虚幻东西,把适者生存的残酷竞争的社会说成温馨的社会主义大家庭,把贪官污吏们说成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公仆,掩盖各种正常的丑陋现象,这样做只能起到误导作用,让孩子们在长大时要经历一个从理想社会到现实社会的世界观的痛苦转换过程,很有可能导致心理障碍,变得更加偏激,使得教育适得其反。如果我是教育部长就从小让孩子们认清社会的现实。美人儿眨巴着眼睛听我说了这一大堆肺腑之言,然后高声赞同,并以更加激烈的言辞来抨击社会主义的教育制度,还大声疾呼要取消考试制度。

  看来这妞儿也跟我臭味相投,讨厌学那些无聊的东西,憎恶考试,向往不劳而获。我心里暗喜:好现象!继续寻找共同语言,没有语言就创造语言。

  四

  那次聊天很投机,整个第二节课我们谁也没搭理台上那夸夸其谈的假洋鬼子,眉飞色舞地抨击着各种丑陋现象,拿老毛的一句话来形容最好不过了:“激扬文字,指点江山,粪土当年万户侯。”最后她问我,如果你以后做官会不会贪污,我愣了一下,然后语气坚定地说:“会!还会做个大贪官!”她咯咯地乐了半天,然后我们互相留下了电话号码,随着下课的人潮各自回去吃饭了。

  学生们有个常见的毛病就是不能容忍丑陋的现象,喜欢对此大肆抨击,抨击到最后又对现状深表绝望。也许这跟十多年的温室教育生涯有关,使得孩子们只看到表象而忽视了背后的大环境。然而走上社会后呢,当年大骂奸商的人可能自己也会搞假冒伪劣;当年痛斥贪官的人可能更加徇私枉法贪得无厌。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的联系愈加频繁,我经常在上完半天辅导课后跑到他们学校去看她。他们的学校以服装设计著称,但阿聪不学服装设计,而是学工业设计。据她说每种可以批量生产的产品都可以归入工业设计的范畴之内。学这个专业的学生毕业后大多能成为SOHO一族。只要有一台高性能电脑、一手熟练技术和一个好使的脑袋瓜,他们就能过上舒适的自由生活,而不用遭受朝九暮五的煎熬,不用费心去处理单位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

  阿聪深为自己将来的自由职业者身份而自豪,但目前困扰她的最大麻烦是她的电脑。那台用了3年的奔腾260早已经不住Photoshop和Java等软件大肆蹂躏。因此,如何对这台行将崩溃的电脑进行升级换代成了这些天阿聪跟我聊的最多的话题。她兴致勃勃地从报纸网站上搜索各种显卡硬盘内存的信息,津津乐道地向我评述不同品牌的优劣。虽然我对电脑配件毫无兴趣,但为了显示我的热忱和关切,我装作饶有兴趣和她谈论无聊的电脑配件,并讨好地为她买了一堆电脑方面的报刊杂志。

  进行周密的前期规划和市场调研后,接下来就是进行繁重的采购任务了。好几个炎热的夏日下午,我跟在阿聪的屁股后面,走遍了太平洋电脑商城和百脑汇的电脑摊位才把那些可恶的配件搞定。那时候我总是看着她兴冲冲地向店主询问价格品质,偶尔在旁边插上几句,然后在她昂首走出店门的时候,忙不迭地跟上去。我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哈巴狗,跟在主人后面,在她的裤脚边绕来绕去的,不时地摇着尾巴小吠几声以示讨好和忠心。

  在我眼里,阿聪是个冷傲的女孩。和她一起走路时,她总要和我保持一臂左右的距离,有时候我故意靠进去,她却也同时进行同方向移动,好像我们倆就像两个相同极性的磁铁一样,到了一定距离就会互相排斥。

  阿聪是一个奇怪的女孩。作为受人注目的系花,身边追求者趋之若骛,帅哥流氓经常向她买花示好,她却从来不屑一顾。据我所知,她大学里居然没有谈过恋爱。真是不可思议!要知道,我们班的18朵花儿到了大三后,除了一个其丑无比的八怪和一个肥如母猪的胖妹以外都有了男朋友,其中一半还在外面租了房子与男友享受性福生活。我开始要怀疑阿聪是不是性冷淡或者性变态了。

  阿聪又是一个很有人缘的女孩。她和同学的关系都很好,对朋友总是很和善。她又很善于利用老天给予的美貌禀赋,陌生人总是非常喜欢和她说话,尤其是男人,边说边用贪婪的眼光上下打量她。有一次,我和她逛完南京路打算回来时,发现俩人的人民币之和只有1元,我以为这回要和美人儿徒步沪城了。没想到她不由分说拉我上了自动售票的公交,挤过去对那男司机说只有1百的大钞,能否换开。司机盯着她说不能,然后她连连追问“那怎么办”,司机看着她笑了:“算了,就当我做好事把。”就这样,从南京路混到了徐家汇,然后又估计重施到了她们学校。下车后,我对阿聪的敬佩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靠,做个美女真是好,还能卖乖免费乘公交,要是恐龙的话今天肯定得步行2小时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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