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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爱失落的地方
2016-08-02 15:20:37 来源: 秋雁女性网
序当我写下这些东西的时候,我知道一切都已经走得那样远,不再是青春的飞舞了,也许,这只是一种祭奠,为了那些过去,也为了那些永不再来的

 

 

  二

  莫云摆好餐桌。饭菜都是郝风买回来的,还有酒。是汾酒。莫云没有问为什么。她只知道郝风跟她说晚饭不用做了。摆好了餐桌,郝风倒上了酒。莫云从冰箱里拿出一啤可乐,加了一些在酒里面,酒立刻变了颜色。郝风笑了笑:“你喝酒是不是非要它变一点啊。”莫云说:

  “喝着好喝。”她斜靠在椅子上,仍旧把玩着手中的那个酒杯。“你不问我今天为什么喝酒,为什么改善火食吗?”郝风喝了一口酒之后问。莫云说:“有原因吗?”郝风说:“当然有。”

  莫云说:“那你就说吧。”郝风望着她,说:“你有没有想过要一个孩子?”“孩子?”莫云有些惊讶,“现在吗?还早吧。”“不早了,咱们可都快三十的人了。”莫云不再开口。她摇晃着酒杯。望着酒在灯下的影子。郝风也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你要是实在不想要,就算了吧。”莫云没有说什么,可是她的微笑的脸上却有一丝的酸楚。

  “要个孩子?”莫云想着。微笑了,要个孩子,是啊,为什么不要呢。她还记得她也曾说过这句话。是什么时候?

  他和她走在黄昏的街上,她挽着他的胳膊,象是一对爱侣一样。

  没有人会知道他们也许会分别,也没有人能看出来他们也许会永不相见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他说,我们该回了。是啊,该回了。她的心里有点乱。回去了,在他们那座城市里,他们就不可以,再见了吗?虽然是那样近?但是,不能不走。他们来到了一个小酒馆,他们喝着他们常喝的酒。有点醉的时候,不知为什么她会那样问:“知道吗?我有时候会想,要一个你的孩子。”他笑了:“放心,我不会给你那样的机会的。”她也笑,可是笑容中却有点勉强。

  “你还不睡啊?”郝风躺在床上叫她了。“就来。”她边说边走进了卧室。莫云在这种梦境般的记忆里走进了真正的梦乡,而她却不知道,郝风在黑暗中注视了她好久,辗转不能入眠。

  郝风似乎点改变。

  他把更多的时间放在家里,而且似乎又添了一个习惯,他每天晚上都会写点什么,象是日记,却又算不得真正的日记。对于郝风这种轻易提笔的人来说,似乎有点怪,但是莫云却不觉得。她什么也没问过他,对于她来说,这世上好象再也没有什么什得奇怪的了。

  她依旧坐在她小窗前,看日暮薄云,吹着不同的风。就这样看着春渐渐远去,看着夏天到来。

  夏天的风似乎更惬意。夏天的黄昏,云和影的变化似乎也特别多。

  这是一个跟平时没有什么区别的午后。郝风说:“明天是星期天,咱们到郊外转转吧。

  好久没去了。”“好啊。”莫云漫不经心地说。说这样,在第二天的上午,他们便出发来到了郊外。

  旷野,远山,疾风。

  莫云轻轻地呼吸着这不的气息。仿佛是触摸什么阔别已久的依恋中的东西。郝风坐在一块石上,望着远处的旷野,似乎出了神。风,轻轻地吹过莫云的头发,她的头发在风中飘着,她却不云整理。似乎在风中,在这样的风中她能感受到逝去的时光一样。

  “莫云,”郝风的招唤使她风的语言中跌落,就仿佛从一个跌落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仿佛是从前生跌落到今世。她走过去,坐在郝风的身边。“你那篇小说写得怎么样了?”郝风问。“你问这个干什么?”“没什么,随便问问。”“还没有完。”又是一阵沉默。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来这里吗?”

  第一次?莫云想着,有多久了?那是她刚回到这座城市,那也是她刚离开他。那时候,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或是在做些什么。那时候她刚认识了郝风。于是他就带了她到这里来,于是后来她就嫁给了他。

  “是啊,很久了。”她说。

  “是啊,很久都没有来了。”他说。

  “有三年了吧,真长。象一个世纪那么长。”她说。

  “三年里的变化可真大啊。”他说。

  莫云望着旷野远山,忽然觉得很陌生。“三年。”她想,多么快就过去了,一切都变得那么遥远,可是,当初,她又是忍受了怎样的煎熬啊!她曾经无数次地在梦中惊醒,想伸出手去捉到什么,那个远去的人影,可是,除了夜的冷寂之外,她什么也抓不住。她也曾无数次地守在电话旁,想拔那个无比熟悉的电话,可是,她却又总是拿起之后再放下。于是,她的心象是被什么东西牵着,痛着,又忍受着。如今,她再也没了那种冲动和欲望。却仍然管不住自己的梦。

  “你在想什么?”郝风在问她。“没有什么。”她说。郝风沉默了一下,似乎是在犹豫着但他终于说:“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什么也不想知道,我从来没有问过你的过去,但是,我觉得你离得我越来越远,越来越陌生,我不想这样。如果你有什么难事,就告诉我。好吗?”莫云笑笑,说:“是吗?我有什么难事吗?”“你不要这样。我们是夫妻啊!你应该相信我,无论任何事,我们都可以一起来承担啊。”“是吗?”

  莫云笑了笑,“那好吧,我以前杀过人。”郝风说:“就算是这样,我也不会放弃你的。”莫云又说:“好吧,我说,我以前有

  过一个孩子。”郝风沉默了一下,说:“只要是你的孩子,无论他父亲是谁,把他接回来吧,我们一起来扶养。我说了我们是夫妻,无论任何事我们一起来承担。”莫云沉默了。望着郝风认真的脸,忽然觉得一种感动一种心酸。

  莫云开始专心的写。

  这篇东西已经写了好久了,好象是从两年前就开始写了,但是,她却一直没有办法静下心来,无论是写到什么地方,她的心都会随着她的字而飘远。但是现在,她却忽然好象是能够象一个世外之人,一个旁观者一样,来写这篇东西。

  郝风会常常带她出去,只要是有空的时候,他们就常常去外面散步,或是在外面吃点东西。

  莫云似乎已经摆脱了这种梦一样的状态。

  小说写完的那一天,郝风为她摆酒庆祝。他问:“你打算发到哪里呢?”莫云说:“哪儿也不发,我是留着送人的。”

  许多日子以来,莫云一直小心翼翼地呵护着,象是呵护一个易碎的梦。但是,无论怎么样地埋藏,它们都还是时时地提醒她,过去,过去,那么鲜明的在她心头做痛。它们总是在不经意间被翻出,让她在无梦的时候痛断肝肠。她想忘却,可是,它们却越来越清晰,就象是老屋里的灰尘一样,越积越厚。

  文章来源:秋雁文学社区 文/凝露の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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