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雁女性网 > 文学 > 现代 > 正文
原创爱情小说:童贞岁月
2016-10-09 16:58:18 来源: 秋雁女性网
痛苦是深沉的,快乐是浮浅的。——罗兰语一师范毕业后,我挺有信心能回到我出生的小县城,可事与愿违,我永远也无法忘记领毕业证那天的情景
 

  痛苦是深沉的,快乐是浮浅的。

  ——罗兰语

  一

  师范毕业后,我挺有信心能回到我出生的小县城,可事与愿违,我永远也无法忘记领毕业证那天的情景。

  本来我、吴娟和覃刚讲好了一起去学校领毕业证,可那天就是找不到覃刚,左等右等也等不到,我只好和吴娟启程了。我们三人是中学同学,后来又一起考取了师范,在别人眼中我们三人是无话不说的知心朋友,但实质上我和覃刚一直在进行着一种无形的较量。是因为吴娟。

  到学校时,许多同学都先我们而到。我和他们打过招呼后,就和吴娟一起直奔班主任办公室。办公室里的人很多,大都是同班的同学,还有一些不认识的陌生人,覃刚也在其中。

  班主任见我来了,忙招呼我坐,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肩:“你小子,运气不错,毕业上任就当官了。”

  我纳闷了,周围的同学也都安静了下来,班主任接着说:“本来学校根据你的表现和能力考虑你留校任教,可没想到你拒绝了,拒绝了也好,留在这里也很难翻身。最后学校研究决定把你分配到最能煅练人、又能体现你的价值所在的一个乡区中学,在邻县,就是偏僻了点,其实也没什么,听说那里山青水秀,是一个活生生的世外桃源啊!你是那个中学分去的第一个城里人,年轻有能力,那个乡中学许诺你报到后就直接当教导主任。小彭啊!前途大着呢!去了好好干。”

  班主任的一席话惊动了不少人,他们有的祝福我,有的叹息自己,我也很兴奋。当我满脸笑容地接过派遣证时却傻眼了:茶花沟中学,那不是我省最贫困的山区的一个中学吗?听说那里的农民还住着吊脚楼,是穷的出了名的穷山沟,最关键的是距我县城的家有五六百多里路,坐汽车要两天才能到,而且中途要转六七次车。天啦!要分我去那个地方。

  我心情顿时翻江倒海,无法平静下来。我侧过头看了看吴娟,她被分回了县城的试验小学,再看看覃刚,他竟也在试验小学,看着覃刚那堆着满脸狡黠的笑容,我顿时明白了几分。日他娘的,又是覃刚动用了他当教育局副局长的老爸,要不然也不会把我“发配边疆”。来一个调虎离山。

  气也没用。急也没用,分配已成定局,马上就得启程动身去报到。我回到家就开始收拾我的行李和藏书,父母也很着急,他们还忙着四处动用关系,但都没有用,谁叫我父母只是普通工人呢?

  我收拾好行李,准备最后去见一次吴娟。不然我会走的不踏实,正当我准备去找她时,她却提着几本书来找我了。我们两个在广场上转了一圈又一圈,谈了很多,吴娟也给我讲了很多安慰和鼓励的话,真正让我刻骨铭心的是她离开的时候对我说的那句话:“我会等你的,我要你早点回到我身边。”

  有了这句话,我心里踏实了许多,我深深地知道,吴娟是爱我的。覃刚的所作所为都是徒劳。

  我离开县城那天,吴娟来送我,覃刚也来了,我不知他是来感化吴娟,还是来诅咒我快点离开,也许两者兼之。就在汽车起动的那一刻,吴娟跑到窗前拉住我的手,要我时刻牢记她对我说过的话,覃刚也扬着手跟我告别,从他那阴沉和无奈的神情中,我读懂了什么叫悲痛,什么叫幸福。

  汽车在曲折的山路上爬行着。我拿出了吴娟送给我的书,看着扉页上那充满激情荡漾着青春的祝语,我的思绪又回到了几年以前。

  二

  记得中考过后,我们都在家焦急地等待着录取消息,很少出门,都呆在家里发泄长期的精神压抑,看电视,玩游戏,偶尔也到铁哥们家客串一下。那是一个雨过天晴的下午,我们从小一块玩大的吴娟、覃刚和我几乎是同时收到师范学校的录取通知书,我简直无法形容当时激动的心情。也许我们三人真的有缘份,中考前填志愿时我们商议填同一所学校,没想到就这样我们又走到了一起,而且还是同一个班。

  到师范报到后,我们才知道原来母校还有一个同学也考取了这个班,他就是阿辉,老家在乡下。因身在异地,所以我们四人以老乡相尊,并常在一起出入校门,星期天也在一块度过。

  有一个星期五放学后,阿辉和覃刚相约回家了,我只好和吴娟一起度过这个双休日。

  我们相约到学校附近的一个公园里做作业,看书,我还带去了一盘吴娟最喜欢的跳棋,之后和吴娟高兴地杀了几个回合。在公园里我们还碰到了许多学校以及班上的同学,他们都高兴地和我们打着招呼,但当走过之后都拿审视的眼光看着我们,看得我心慌。

  我和吴娟很晚才回校,当我们走进教室时,班上的几个同学用一种特别的口气说:“你们俩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们……”也许是他们看到我严肃的目光,才打住没有说下去,但我知道他们想说什么。

  还没到星期一下午,流言就已经散满整个校园,我和吴娟谈恋爱的消息已被那些“食客”们传得沸沸扬扬,面对如此没有根据的流言,我唯一的办法就是保持沉默。

  没过多久,学校团支部和学生科就找到我,给我上“政治课”,说学校明文规定在校期间不准谈恋爱,违规者要受到处分,严重者还要开除。我开始还在云里雾里,听了半天才明白他是在警告我和吴娟。

  我暗笑,老师得到的这些小道消息准是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故意透露给他们的,要不学校领导怎么会知道这些风言风语的闲言,从这件事上我终于知道了“人言可贵”的道理,真不敢想象那些幼小的心灵怎么会有如此老练的排挤手段,也许是人之本能,也许是遗传的“小民意识”。

  我凭着自己的那点小聪明和不错的文字功底,很快当上了班长,语文科代表,随后爬上了宣传部长的职位。我的成功是三个老乡预料之中的,吴娟很替我高兴,可覃刚和阿辉显得毫不在乎的样子,但看在家乡人的情份上,我经常还是给他们许多优惠和好处。

  在我的关照下,吴娟当上了班里的文艺委员。覃刚和阿辉进了护校队,还当了分队队长。他们这时在嘴边才说一些感激我的话,但心里仍不平,这我能理解。

  一个星期六晚上,吴娟突然发高烧并呕吐,我急忙把她送到医院,又是挂号,又是交费,最后医生说要住院。住院就住院。我安顿好了吴娟之后,就回到学校。我想在班上找几个女生去帮忙照顾她一下,可找了几遍不是回家就是去走亲戚,剩下的几个和吴娟的关系也不是十分的好,我也不好开口。犹豫再三,看来还是只有我自己亲自去陪她了。我跑回宿舍楼,跟安全部长打了个招呼说晚上有事去一个亲戚家,叫他查寝室时就帮个忙在保安人员面前袒护一下。

  吴娟打着吊水,仍高烧不退,处在昏迷状态,我很急,找了几次医生,最后医生也烦了:“急什么急,医生又不是神仙,哪能一下子就治好!”当时我气得直喊一定要投拆医生的服务态度,简直与我心目中的“白衣天使”相差太远了。

  晚上十点多时,吴娟慢慢退烧了,我一直守在她的床边,看着她那清秀的脸蛋,清秀的眉毛,还有那清秀的发丝。正在看得出神时,吴娟醒过来了,她看见是我守着她,照料着她,激动地哭了,抓住我的手,贴在她的脸上抽泣着。看见她醒过来了,我也激动的想哭。

  突然一阵脚步声由远即近而来,再接着就是学校保安人员、学生科长,还有一群“走狗”们出现在病房门口,从他们那虎视眈眈的目光中,我知道大事不妙了。

  果不出我的所料,学校宣布我和吴娟停课审查,紧接着我和吴娟在医院谈情说爱一事传遍整个校园。并且还被那群“食客”们描述的有声有色,说什么我们被抓时还在一起亲热,还有一些不堪入耳的话,叫我听着就肉麻。

  我始终没弄明白学校的领导是怎么知道我在医院陪吴娟一事的,我怀疑是覃刚,要么就是阿辉,但丝毫没有证据,最后我断定肯定有人跟踪我。

  不管我如何解释,学校领导就是不相信我的话,我说吴娟生病呕吐,发高烧,还昏迷不醒,可他们说见到的吴娟睁着大眼睛,精神好得很,还手拉着手,怎么会是昏迷不醒。我再争辩,说是刚退烧,刚醒过来,可谁会相信这种巧合。那些“芝麻官”们经过几个回合的讨论,最后研究决定:因认错态度不好,作劝其退学处理。

  天啦!这不是把我往死里整吗?我回去怎么有脸见为我辛辛苦苦劳作的爸妈,吴娟她还有脸回去吗?不行,我得想想办法。

  最后,班主任站出来了,他去找学生科长、副校长、校长、校党委书记,之后学校稍大一点的官们又在一起研究了几个回合决定:因考虑到我对学校的贡献和平时的表现,决定宽大处理,给予记过处分,并撤消所有的团内外职务和今后的评优资格。

  我自己总算保住了,可吴娟怎么办?我又去找班主任,他直摇头说:“把你保住就算破例了,吴娟以前对学校没有什么贡献,也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成绩和特长,我看是没希望了。”我沮丧地去找吴娟,我对她说:“要是退学我们就一起退,你蒙冤走了,我厚着脸皮呆在这里比死了还难受。”吴娟说什么也不让我跟她一块退学,她说是她连累了我,本来就不是我的错,我能留下来,她也就心满意足了。

  我感动的哭了,只要还有一丝希望我就不会放弃。

  最后,吴娟也没有退学,连警告处分都没有。当她高兴地告诉我时我才知道,她以为这是我帮她活动的结果,还一个劲地谢我。我哪有那么大能耐,我纳闷了。

  后来从班主任口中得知是覃刚给他的老爸打了电话,覃副局长出面才摆平了此事。

  自从知道这个事后,我就感觉自己比吴娟矮了半截。比覃刚也矮了半截。我连和自己一起受苦受难的难友都救不了,我心里能不悲哀吗?

辽ICP备19018940号-3 qiuy.com